“……食指、不、无名指?”
千清塔二楼中央铺着一床毛毯,而江溪儿正躺在上面梦呓着,手指一抽一抽,在梦中捏着法诀大杀四方,几本经书杂乱地堆在一旁,真是刻苦至极。
迷迷糊糊间,脸上忽然传来冰冷的触感,她伸手去摸,指尖却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似乎流出了些湿热的液体。
顿时,江溪儿困意全无,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眼睛还未睁开,她凭借着本能捏了一个近几日一直在练的攻击法咒。
“没用的。”冷冰冰的男声传来。
小火球才飞出不到半米,就燃烧殆尽,成了一股黑烟,寂寥飘散。
江溪儿慌忙撑起身,半躺在毛毯上,血液从右手滴落,渗入洁白的绒毛中,她手足无措地看着指着她喉咙的锋利剑刃,月色下,利刃的反光映出她眉间的不安。
眼前的男子一如初见时光风霁月,面色清冷,只是剑尖所指不再是那为非作歹的魔修,而是她江溪儿。
她又没做坏事,她怕什么?黎十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思及此处,江溪儿强自镇定下来,侧身向左一偏,远离那让人胆颤心惊的剑锋。
“大师兄这是在干什么?就算想毁约赶我走,也没有必要拿剑指着我吧?”
黎十上下打量着江溪儿,神色莫测:“你不叫江溪,你是上三千界望花京江家的叛徒江溪儿。”
“对。”事已至此,江溪儿承认得也很干脆:“那日魔修乐离胁迫我去偷九转炼丹炉,我的生死契被转到了他手上,就只能帮他。现在炼丹炉也不在我手上。”
惊讶于江溪儿的坦诚,黎十表情缓和了几分:“你害怕留下被处死,就跑到了下三千界?”
江溪儿叹气:“差不多就是如此。那晚江家的小姐江清漪察觉不对,独自一人去了炼丹房,乐离想要杀我们灭口。逃跑途中,我受伤被留在了炼丹房里,伤势不严重,趁着乐离去追江清漪的功夫,吃了些丹药,然后索性就直接跑出了江家。”
她垂眸,摸了摸身下柔软的毛毯:“我在江家偷了一些金银细软,最值钱的也就是十颗玉清丹,我能这么快筑基也是因为玉清丹。我也不知道江家为什么对我如此执着。”
“既然乐离有生死契,他为什么留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