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对江清雨,只是单纯的男女之情,而并非为了追求某种禁忌刺激一时胡来,因此他格外忌讳两人之间的叔嫂身份,这对他而言是种耻辱,谁要是拿身份说事儿,绝对会触到他的逆鳞。
但在徐嘉眼里,他俩的身份是柄利剑,是黄蜂尾后针,只要在适当的时机亮出来随便刺一刺戳一戳,就能从唐远脸上看到令人愉悦的表情。
她方才那番似是而非的话,无疑是往唐远的死穴上扎了一刀,再把他一直以来努力盖住的遮羞布和脸皮一块儿扒下来踩。
唐远太阳穴蹦得厉害,可眼下的处境却容不得他大发雷霆。
他很清楚,不管小侄有没有说漏嘴,徐氏都已经嗅到了他和清雨之间的苗头,这种时候,只能顺着徐氏,不能触怒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唐远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
徐嘉满意地看了看男人的反应,没再多言,转过身走向内室,见里头放了不少唐远的东西,她眉心微蹙,出声道:“这两日,二爷还是歇在外间的小榻上吧。”
唐远掀开内室帘子跟进来。
徐嘉正踮着脚尖,打算把装孤本的匣子放到多宝阁上,然而差了一点点,她够不到。
正准备搬个凳子过来垫脚,唐远突然走近,从她手中接过匣子,轻而易举就放了上去。
徐嘉没有言谢,只要他们俩还挂着夫妻之名的一天,这都是唐远理所应当做的事。
放完匣子,唐远顺势坐下来,抬目看她,“我已经照你要求搬回来了,二奶奶打算何时与我行夫妻之实?”
徐嘉顺嘴道:“这两日身子不爽利,只能先委屈二爷。”
“行。”唐远道:“什么时候方便了,你跟我说一声便是。”
这对话模式,像极了不带感情的嫖客和低等窑姐儿之间的讨价还价。
徐嘉后背一阵恶寒,忙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