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贺呈靡就抽中了。
刚开始江斜月还为贺呈靡庆贺,毕竟下山历练是一件好事。而后来贺呈靡没有回来,便觉得下山历练不是什么好事。
世事无常,江斜月心想,若不是贺呈靡送给自己他母亲做的糕点,自己也不会去问江一鹤什么是爹娘。
可江斜月现在转念一想,自己虽然知道了爹娘不是厨房里烧饭的人,可是不是就是当时自己去问了江一鹤关于爹娘的事,才引得贺呈靡的历练之事。
想到此处,江斜月低下了头。
江斜月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因为自己的爹娘其实是被江一鹤杀死的,他藏着的秘密是不能被翻出来的。刻字机问了,便证明自己起了疑心。那么不是自己死,就是那个让自己起了疑心的人死。虽然他不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起了疑心,但是,杀一儆百。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再没有人在江斜月面前提过‘爹娘’二字的缘由了。
如此,江斜月也算想明白了,到头来,自己才是害死贺呈靡的人。
江一鹤看着贺呈靡,接着说道:“但却没想到你这么成功,既然有了自己的思想。”他猛然从躺着变成了坐着,“还敢忤逆我的意思去保护那个瞎子,你还真把她当成你的亲妹妹了吗?”
贺呈靡震了一下,亲妹妹?他是有个亲妹妹,他之所以在娉涟山的时候对江斜月那么好全然是因为从小在家的时候爹娘就告诉他妹妹是用来疼爱的,他是哥哥,要照顾妹妹。
刚离开家的时候贺呈靡舍不得妹妹,觉得去了娉涟山那些都是哥哥姐姐,他们都比自己大,他那一身为人兄长的本事无处安放。
后来在课业上遇上了江斜月,便觉得自己又能拿起旧业了。
可他被派下山历练的那一年,去得,便就是自己的家的村庄。
那一年,死的不光是少年的贺呈靡。
江一鹤看着贺呈靡说道:“我以前就说过,不受控制的,那就只能去死。”说罢,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江一鹤手起手放,瞬间,贺呈靡炸裂开去。
若以前说带一截骨头回去安葬,那证明你还有个尸骸。可方才的贺呈靡,就连炸裂开后的骨灰,也被江一鹤袖子带起的风给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