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带着江一鹤去见了冶遣第二日,一岛便当着全门派弟子的面,介绍了这位自己从山下特意请来的长老——禾帘。
叫禾帘这自然是冶遣的意思,他在人间活了好些年了,虽然除了侍奉自己许久的一岛,再无他人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可冶遣仙者得名号,却被世间众多修仙者所知晓,而且为了躲避仙界的追捕,他得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名字。
不仅如此,在冶遣被奉为娉涟山大长老的当日,他便说了娉涟山就位于一座普通的山上,丝毫没有仙气,没有一丝丝修仙门派的神秘之感。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片面之词,或者说,这些不过是他的一种说辞。他其实就是想把娉涟山和径庭城一样,藏起来,藏在这大千世界之中。
让凡人闻之向往而不得门路,让仙界天将寻他无门。
可是他说的这些,除了一岛相信以外,娉涟山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夸夸其谈。
没有人,至少在他们认为,没有人能将这么大一个门派藏匿与任何地方,也没有人能将没有仙气的地方造成有仙气。
再则说,能与娉涟山齐名的丘樾谷,也只是地势上比较隐晦而已。要做到全然消失,全然神秘。娉涟山的弟子,只觉得这位禾帘是在天方夜谭,说大话罢了。
反正没人见过他的正本事,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坐上了娉涟山大长老的位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就是不服众。
更让众人心中不平的是,禾帘整整一个月没有出过自己的屋舍,每日餐食一岛都让人准时给送过去即便这样好吃好喝的供着,但他连江一鹤都没再见过一次,他这个大长老本就是一岛请上山让他指点大家的。如今江一鹤都见不上他一面,跟别说底下这些弟子了。
正当娉涟山流言四起好坏交织之时,禾帘手握一卷画走出了屋舍。
禾帘找到了一岛,将手中的画拿给一岛看。
一岛打开之后,便瞧见着画上画的就是娉涟山,一岛笑道:“秒啊,竟没想到仙者还有这等手艺,着画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一岛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几眼,又将其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明日,明日我便让鹤儿下山去寻一位装裱大师。”
“你找装裱大师作甚?”
“我要将仙者的画用金边镶嵌,挂于那大殿正中,让每一位弟子观摩仙者的妙笔。”
冶遣不等一岛将话说完,一把从他手中抢走了画卷,“这不是用来观摩欣赏的,你裱它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