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她的步子很快,差点都把他甩在后面,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跟她并肩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顿了顿,侧脸看了他一眼,布莱克那俊秀而年轻的脸上神情比之前更加警惕:“我是说,所有的细节,包括珍珠耳环……”
但与他的如临大敌不同,面前的女人却是轻松写意地,露出了仿佛嘲弄一般的笑,漫不经心地回道:“我说过了,我亲眼所见,警官。”
布莱克停下来,他们已离人群相当远,他看着她走到自己前面去,那种着魔一样的感觉又来了,他加大了声音,让自己从这种诡异的感觉中回过神来:“这不可能!她是在你走后被杀的,因为屋主和两个仆人都必须来送走你,假如那时候你没走,发现她尸体的就是屋主而并非她的邻居——为什么你会知道之后的一切?!”
天边的阴云在翻滚,冷风中夹杂着雪粒打在他的脸上。
女人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像极了一根僵硬而干枯的树枝。
除了诡异之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布莱克脚底爬了上来。
女人的语调轻得仿佛呢喃:“你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聪明,警官,这真是难得。”
布莱克愣了一下,忽如其来的夸奖一下子冲走了一些他心中的异样恐惧。
他仍然想追问到底,但她却话音一转,却对着他问道:“假如我没有指出这一切,您要如何确定她的死亡真相?”
被问的人成了布莱克自己,他本想继续向警察一样地审问,但一种倾诉欲已经从他心底涌动起来,于是他竟然不那么像警察,而是像正常交谈一样和她说起话来:“我会搜查房间,检查尸体。”
“如何检查?”女人问道,像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很礼貌地问道。
“伤痕,死亡时间,还有死亡原因……”
“死亡时间?能有多精确呢?”她的声音缓和多了。
布莱克想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可惜他现在没带,他于是凭着记忆说了出来,一条条判断依据和详细的例证都被列了出来,或许是她那戳中他喜好的提问方式,又或是温和而优雅的话语,不知不觉,他已经和这个陌生的女人交谈了起来,并且基本上忘了自己要追问些什么。
他发现,对方不止是感兴趣,而且对刑侦方面也知晓甚多,她甚至读过《人体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