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齐背负着刘悯一路疾驰,中途见这马儿越跑越慢,便舍弃马儿,兀自背起了刘悯。前行不远便见前方有一座牌坊,钟思齐沿着偏道向瓦舍集聚处奔去。一路见墙掠垣,点椽飞檐,这十年名师重教所得的本领,岂是那些小喽啰们能够追的上的?一顿操作下来早已甩的那些追兵远远的!钟思齐翻过一处高墙,见这院处有着一大片竹林,长得郁郁葱葱甚是茂盛,“正是藏身的好地方!”钟思齐心中一喜,背着刘悯钻进了竹林。
钟思齐寻到一处平地,放下刘悯。这刘悯应是体能大损,一直昏迷不醒,钟思齐解开刘悯衣衫检查创伤,虽见他身上多处剑伤,却也无伤要害,敷了自己独创的金疮药,不日定可痊愈。只是刘悯这断臂之伤甚是严重,肱骨折断,内伤肌理,表皮肿的鼓鼓的,如不尽快续骨,日后回复可就难了。钟思齐一把扯下刘悯的衣袖,点下胸乡,天泉二穴,右掌暗运真气,顺着曲池肩井二穴往复推理一番,只听“咔嚓”一声,刘悯那弯曲的臂膊瞬间变直,翻手一挥,三根长短一般的断竹应声在手,把这断竹围着断臂环放,扯下了一根布条,结结实实的给刘悯系上。
“嘿呀,我这医术还真棒!”钟思齐看了看刘悯自我夸赞了一番。“刘英雄怎么还不醒啊?”钟思齐又上前沿着刘悯的经脉检查了一番,看刘悯当阳,廉泉,神封三穴未通,定是刚才搏斗有损体力过多,气血积淤百会,所以才会昏迷不醒,转念一想,又觉不对,看刘悯剑法独到,定是师承名门,然这当阳,廉泉,神封三穴不通,人之内力就无从施展,也就是说他剑法虽妙,毫无内力,他这一招一式全靠体力操控,一战下来,不累晕才怪!
钟思齐运起内力,出两指,通三穴,这刘悯气息逐渐平稳了下来。钟思齐拍拍手道“你先躺着吧,嗯,不出三刻你肯定会醒来,我这肚子也饿了,出去找点吃的哈”钟思齐不知道,这江湖武林上能随手打通内力三穴的,也只有武学宗师能做的到!
钟思齐拎起风雨剑快步走出竹林,脚点弯竹,翻身定脚房檐之上,朝下一看,心中甚是惊叹,这院落瓦舍数十间,青瓦红柱,甚是俨然,想必定是富贵人家的院落吧,钟思齐肚子“咕噜”直叫,真是饿的不行了,还是尽快找些吃的要紧,哎,这间屋檐有烟熏的痕迹,料定这就是厨房了!钟思齐瞬间觉得自己相当聪明,旋身落地,蹑手蹑脚推门而入,果然不出所料,这里还真的是厨房,而且此时天近傍晚,这般大户人家一些剩饭还是有的吧,上及房梁下至地灶,整个厨房翻了个遍,结果另钟思齐很失望——竟然没有吃的!钟思齐一阵懊恼,突然想起,自己把这厨房上下翻了个遍,竟忘记翻找这锅里了!钟思齐小心翼翼揭开锅盖,“吱”的一声锅中两个合口的粗花大碗开了,旦见有四五个黑黑小小的野菜窝头静静地呆在碗里。
“嘿嘿”钟思齐一把抓起,一口吞下一个,酸甜苦辣咸还未沾及舌根,便“咕噜”一声溜入腹中。正想吃第二个时,突然想到刘悯,省着吧,便放在鼻下嗅了嗅一把揣在怀里,正当转身离开之际,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把人家的口粮全拿走真是不道德,况且这样拿走,那就是偷盗,不行不行,钟思齐从怀中掏出窝窝,仅拿了一个揣进怀里,剩下的全放到碗里,又从怀中摸出一片金柳叶放进碗中“这样就不算偷盗了”钟思齐轻轻合上了大碗,悄声离去。
钟思齐走进竹林,看刘悯已经睁开双眼,“嘿,大英雄,你终于醒啦,感觉如何?”
刘悯艰难坐起身来,见眼前一少年立于身前,脚蹬兽靴,粗布衣裳,身后背一柄长剑,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炯炯有神,斜着身子,一手捏着下巴端瞧着自己,便已知是今日救自己于危难之人,艰难抱拳道“多谢少侠相救,敢问少侠尊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刘某来日定当舍命相报!”
“我叫钟思齐,撞钟的钟,见贤思齐的思齐!我知道,你叫刘悯,嘿嘿”钟思齐走到刘悯身旁。
“钟少侠,幸会!”刘悯艰难穿上外衫“刘悯,文刀刘,怜悯之悯”
“来,吃点东西。”钟思齐掏出一窝窝递给刘悯“给你留的。”
“钟少侠,我不饿……”
“给你你就拿着呗”钟思齐一把把窝窝塞到刘悯手中“你现在还很虚弱,不吃东西你何时能好的起来?”
“多谢少侠!”刘悯拿着窝窝慢慢啃了起来。
“哎,刘英雄,白天我见你剑法超群,你师从武林哪个门派啊?”钟思齐蹲坐在刘悯身边。
“英雄不敢当。”刘悯咽下口中的窝窝道“我并非武林人士,我祖籍临安,本是儒生,看这世道纷乱,四处游历,无意之间寻了一本剑谱,自己摸索练了数年,一些花花招式,钟少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