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阳光璀璨的午后,许糯在音乐的海洋中欢笑,厉显静坐着,听完了柳钊口中,他与历程闫的故事。
故事很长,无外乎是两个有志青年在异国他乡结识,从互看不顺到成为至交好友。
柳钊站在窗边,望着外头车水马龙,语气怀念:“我虚长你爸爸一岁,却着实比不得他的脑子,很多学业上的事,都是要去请教他的,当时我们用带去的所有钱财,来跟投美国证券的股票,只要是跟你父亲,每个人都是赚的满盆钵。”
一来二去,通过柳钊的关系,历程闫和柯薇渐渐熟识,最后走到了一起,柳钊作为两人的好友,自然是乐的见成。
“原以为得了你外公的首肯,他们俩便能修成正果,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柳钊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当年局势大乱,很多人莫名其妙被定了罪,有些甚至因为说外语,就被当做间谍划右,无人不恐,人心惶惶啊。”
柳钊摇了摇头,唇角带着惨淡的笑。
历程闫是最先出事的,柳钊听到风声,写了一封澄清信,想替历程闫力证,历程闫趁定罪前去找了他,要柳钊跟他撇清关系,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替他说话,更不要替他去送什么澄清信。
“当时…”
空气压抑又沉重,柳钊眼眶微红,眼前似乎又出现那个惊才绝绝的男子。
那时,柳钊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冲动幼稚,是历程闫说:“钊兄,我难逃一劫,前路坎坷,你只管跟我们撇清干系,我就算被下放了,你也莫来寻我莫来看我,权当不认识,别来趟这趟浑水。”
柳钊听了劝,最终没有递交那封澄清信,因此逃过一劫。
历程闫有两套房子,当时还没来得及改到自己名下,因此没被组织没收,他将地契交给柳钊,说若有朝一日他和柯薇有命再回沪上,再找他取回。
之后没几天,历程闫被定罪,不过半日时间,柯薇也被扣了罪名,两人匆忙下放,柳钊甚至未再见他们一面。
原先三人把酒言欢,快意人生,如今两人已故,只剩柳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