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眼底浮现的淡淡笑意,苏蕴娇从容不迫地走到持之跟前,笑着逗弄他道:“持之真乖,是不是晓得姑姑爱吃这家的牛乳糖,所以特意拿来给姑姑?”持之抓起装牛乳糖的罐子使劲摇晃,苏蕴娇顺手接过罐子,“啪嗒”打开软木塞,“姑姑先吃几颗。”她抓了一把牛乳糖塞在嘴里,又塞一块给持之,剩下的用软木塞塞紧,随手抛至台子底下不见光的地方。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厅里的宾客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持之拿着的糖罐子没了。
“来,”苏蕴娇微笑着取过台子上摆放的玉如意,眉心松软地交给持之,“拿着这枚如意。”
持之吃了牛乳糖心情好,他乖巧地接过玉如意,紧紧抱在怀里不撒手。
苏蕴娇诱导他,“持之喜欢这枚玉如意吗?和姑姑说喜欢。”
持之含糊不清重复道:“喜欢。”
苏蕴娇展眉温婉一笑,“持之真乖。”她抱起怀抱玉如意的持之,声音不高也不低,“做官儿也好,赚钱也罢,都比不得事事如意。”
她刻意问田氏,“田姨娘,您说对不对?”
田氏被苏蕴娇一系列行为举止惊着了,她怔怔望着持之怀里的如意,随口敷衍道:“大姑娘说得对。”
苏徵把握住时机,爽朗笑了几声,“好好好,还是拿到如意最好。”他招呼过来看热闹的宾客,“请诸位归席,咱们接着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连苏国公都这样说,其他人不好说甚,就当国公府嫡长孙今日拈到的是玉如意罢。
池煊虽然知道苏蕴娇是不讲规矩的人,可亲眼见她如此熟稔地运用偷天换日这招,还是没忍住,在心底深深“啧”一声。
把孩子抓到的吃食当众吃掉,连罐子也扔了,换成兆头好的玉如意……
也就苏蕴娇敢做这种事。
酒过三巡,厅内会喝酒的宾客们多少沾了些醉意,厅内本就暖和,酒意再一酝酿,几乎人人脸颊上都有两朵红云。
苏成哲酒量不浅,但他生来不爱喝酒。今儿持之周岁,日子喜庆,他本打算喝两杯助助兴的,但每次没等他举起酒杯,身旁的副桌上总会及时传来苏蕴娇刀子一般锋利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