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和嘴唇颤抖,半天才咬着牙说
“混账东西们,任谁不守妇道,清菡都不可能,她为了江家,付出了几十年的心血,竟然被这样污蔑,我定要这群混账付出代价。”
林安和惊怒之下,不仅失口叫了邹夫子的闺名,脸色也变得极其狰狞,显然是恨极了江家人。
林安易拍了拍林安和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沉声说道
“二哥,这些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我也只是打听到了一些皮毛,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得好好查查才是,且不可操之过急。”
林安和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和担忧,点了点头,兄弟两个在书房里低声商量了一个多时辰,才各自离去。
没过几天,江陵城就发生了一件传遍大街小巷的事情当初那个自认和邹夫子有染,并且能说出邹夫子身上特征的无赖酒后失言,在酒馆夸耀自己如何靠着一张嘴就挣了上百两银子的时候,被官府的人拿了个正着,立刻就连同在场的证人被拿进了府衙,而且是由唐知府亲自审问的。
那无赖不等上刑,就把事情吐了个干净是邹夫子夫家的亲堂兄,江家大老爷联合了族里的人,收买了伺候邹夫子的一个小丫鬟,借伺候邹夫子洗浴的机会,记下了胎记位置等,告诉了那无赖,然后以此威胁邹夫子。
邹夫子是江陵的知名人物,当初她自认罪名,不肯让江家人验身,也曾轰动一时,如今旧事重提,而且是知府大人亲自出面,官司自然是传遍了街头巷尾。
当霸占了江家财产的江家大老爷和一众参与之人被府衙的人锁成一队,赶着往衙门里去的时候,围观的人纷纷高声咒骂,还有人拿着石头菜叶之类的去砸他们,更有甚者还直接上前出手揍他们,为首的江大老爷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是跟随的衙役并不制止,任着这伙人被打得鬼哭狼嚎。
邹家后院的一个夹道旁边,一小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邹夫子和青梅坐在窗前,借着微弱的亮光在做绣活,她们主仆这一年多来就靠着这些生活,才没被冻饿而死。
邹夫子的哥哥嫂子,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子,把外边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就连声追问邹夫子怎么请的动唐知府亲自出面的,邹家自老太爷和老太太去世后,就渐渐的败落了下来,如今也就是个小富之家,所以邹老爷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足不出户的妹妹是怎么攀上了唐家,竟然能让唐知府亲自来审这个案子。
邹夫子放下手里的绣棚,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哥哥和嫂子,冷冷的说道
“我从没和唐家人打过交道,也是听你们说了,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情,想来哥哥和嫂子也是糊涂了,这会儿最紧要难道不是赶紧去衙门,请知府大人给你们做主,要回我在江家的嫁妆吗?”
邹老爷和邹太太对视一眼,自动忽略了邹夫子言语之间的讽刺之意,飞快的转身走掉了,当初邹夫子出嫁,不仅江家聘礼丰厚,邹家的陪嫁可也是不少的,那笔财产,对于如今的邹家来说,自然是比去探究妹妹和唐家人的关系更重要。
青梅喜极而泣,这一年多来,她和邹夫子受尽白眼,也吃尽了苦头,最难的时候,甚至连着两三天都吃不上饭,可是邹夫子却不辩解一句,也不肯去求昔日相熟的人帮助,只一言不发的硬撑着,青梅不怕吃苦,可是看到心性高洁的主子被这样羞辱,心里却是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