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晴没有让他等太久，江汀在进洗手间的第六分钟就收到了她的电话。
他站在不太干净的镜子前，静静听着有些失真的尖利女声的指责。
“江汀，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带小钰去医务室，带小钰去医务室！你是怎么做的？”
“小题大做打120拉走小钰，让他在同学面前丢脸？！”
“江汀，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给我马上来医院给小钰道歉！”
“……”小题大做的从来不是我。
江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声的回复了这句话，然后还算平静的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手和脸，再抬头时眼角有点发红，眉梢残留的欣喜也已经褪干净了。
江汀有点不懂，不懂明明在经历这么多次的不由分说的责怪后，他自认为心已经比大润发中杀了十年鱼的老师傅都冷了，到头来居然还会因为这点事儿感到失望。
明明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去前台买了单，回去后和傻乎乎的牧泽阳告别，“抱歉，我有急事要先走了，单已经买了，你吃完直接走就可以。”
然而不等他迈步，牧泽阳就已经站了起来问：“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
问话时眉头皱着，眼睛里都是关切，可关切下又燃烧着难以隐藏的怒火，他攥紧了拳头说：“我和你一起。”
像是愿意为公主赴汤蹈火的骑士，又像是被偷了宝石的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