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江汀捂着嘴退后两步,先是道了歉才抬头看被自己撞到的人,有点惊讶的喊,“牧泽阳?”
“嗯,是我。”牧泽阳应声后也后退拉开了距离,“对不起,有没有撞疼?”
他的声音很低,侧着头没敢看江汀。因为是背着光,所以表情看不太清,但看其攥紧又松开的拳头,不难看出人的踯躅与不安。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从他放不下心偷偷跟去了医院,等了一会儿却看到人被扇了巴掌出来说,还是从默默缀在身后,看着人游魂似的游荡很久说,还是从人孤独的发呆开始说呢?
牧泽阳苦涩的想,我要怎么说出口呢?
这一切都是我闯的祸。
“对不起。”他犹豫的觑了眼江汀,发现对方并没有看他,而是垂着头看地上的面包和碎的满是裂痕的手机,露出来的脖颈白皙修长,在灯光下散发着暖玉般的色泽。
莹润,又脆弱。
这比调查时的纸张上的干巴巴的文字更真实,也更有冲击的多,几乎是同时,牧泽阳就感觉心中一疼,酸涩的感觉像一张网,丝丝缕缕又毫不透风将他包裹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看你被欺负很气愤,所以忍不住。
可话说了个开头,牧泽阳又觉得不该继续了,因为江汀没有在听。
他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解释,以及那多余的怜悯。
江汀是个软和,却又坚强的omega。
牧泽阳没底气了,讷讷的张张嘴,憋了半天又憋出句对不起来。
但是仔细想来他又没什么好怪罪的,因为不论结果如何,他的出发点始终是好的,是在为江汀打抱不平。
所以江汀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被突然摔碎的手机惊呆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弯下腰把手机捡起来,捣鼓来捣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