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陪着高帜来到正厅坐下,她请高帜坐上位,自己则在下手寻了一把椅子坐好。
管家亲自张罗着送来了茶水果盘,高帜点点头,示意这里不需要下人们陪。
婢女随从们都退了出去,整个大厅里只剩朱弦和高帜两个人隔开远远地坐着喝茶。
最终还是高帜首先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张岐鸣得急病死了你知道吧?”
朱弦点头:“知道的,张家发了讣告。”
“所以这回你学聪明了,着急忙慌地就要把自己给嫁出去?”
心中一咯噔,朱弦放下手中茶杯,抬起眼来看高帜。
高帜这厮这么说的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听到了什么?亦或是,他看到了什么?
朱弦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很快,她就想明白了高帜说出这句话的前因后果。
“你跟踪我?”朱弦愤怒地瞪着高帜,用强烈的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甚至忘了自己才刚收过对方的礼。
“是的。”高帜点点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这是本官职责内的事,你莫不是忘记了陛下设立一间东缉事厂衙署,是拿来做什么用的?”高帜很镇定地说。
“……”
朱弦闭嘴,无言以对。
高帜说得没错,他们东厂就是用来监视朝廷官员、高门贵胄的,甚至乡野名流,如若有必要,东厂都有权力监视,并将监视结果直接向皇帝汇报。依据东厂得到的情报,在督主觉得有必要的情况下,还可以直接把人捉起来审讯。
祁王府作为朱校桓亲近又忌惮的同宗亲戚,理所应当的是东厂监视的重点。这样说来,高帜如果不跟踪朱弦,那么还是他渎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