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已经很麻烦你了。”
丛蕾五味杂陈,她与冷千山的关系不比当年,既非情人,亦非兄妹,更非朋友,冷千山对她仁至义尽,她还没有厚颜到让他为她垫付违约金。
听到她生疏的拒绝,冷千山没有再劝,两人被静默所笼罩,地面淅沥,雨水打在车篷,滴答,滴答,水珠缓慢滚落,在车窗上划出纠缠的线条。
半晌,冷千山公事公办地说:“你目前的舆论情况,不适合跟人组CP,谨慎考虑。”
“我知道,我没想过和谁组CP。”
“刚才为什么不说?”
“不太好。”
冷千山扯了扯嘴角:“你还是这样。”
他的话有念旧的意味,丛蕾黯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你一样。”
“我什么样?”
“功成名就。”她说,“可以随心所欲。”
冷千山淡淡道:“没有谁可以真正地随心所欲。”
光阴泡烂了一切的爱与恨,在和冷千山重逢前,丛蕾存了满腹的话,想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为何离她而去,想为自己的莽撞道歉,想对他倾诉,她也爱上了他。
然而面对着面,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他们早就是两个频道的人,只能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说辞来填补分离的空白,如同一对平凡的老相识,能碰上已是老天开恩,但凡作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表达,就能打破摇摇欲坠的平衡。
那些炽烈的情感潜伏在冰层下,将冻未冻,而她如履薄冰。
再滂沱的雨也会停歇,再漫长的路也有尽头,车开到公寓楼下,丛蕾规规矩矩地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