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尿液洒了点儿在被褥上,还溅了点儿在她手上。她倒是不在意,随手用布揩了。
倒是牧临川盯着她的手背怔了一怔,红瞳幽深,神色莫辨地绷紧了脸。脸上没了飞红的羞赫,唯余一阵冰凉之‌意自心头缓缓渗开。
少年忽而‌捂住眼,扯动唇角笑了一下。
上小的都手忙脚乱了,更遑论上大的,简直就跟打仗一样,牧临川远山似的秀眉拢得紧紧的。
这个姿势上厕所很难使劲,一用力就牵连到腿侧的肌肉。牧临川本来也不是个多遮掩自己的人,疼得他‌直哼哼。
叫得拂拂手下不稳,浑身难受,心尖儿直打颤。
等上完厕所,拂拂伸手抄到他背后摸了一把,已经汗透了。
牧临川头发也湿了大半,乌发柔顺地垂落在肩侧,碎发遮住了狭长的双眸。
拂拂洗干净了手,掠了一把他‌的湿发。
这一路奔波而来,少年昔日里常束的高马尾早就散落了下来,披散在颊侧,看起来倒像个昳丽的长发姑娘。
薄汗顺着额前滑落,牧临川皮肤白,此刻疼地脸上毫无血色。经由日光一照,如莹润的白玉,泛着朦胧的薄光。
眼睫微颤,靡颜腻理,竟然呈现出一种病态残缺的脆弱美感来。
变态不愧是变态,心理素质果真不一样。
上完厕所后,少年自尊崩裂了一地,木然地像条咸鱼挺尸了一会儿。
未过多久,竟然又在尊严的坟墓中重生了,对拂拂颐气指使,冷笑着问她如今还剩银钱几何。
牧临川愿意振作起来,拂拂自然是长舒了一口气,也没藏着掖着,俱都一一如实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