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的路程,祝政连接了四五通电话,最后一通是计绿打的。
电话里,计绿异常关切问:“你药拿到了吗?”
祝政握着手机,简短嗯了一声。
计绿顿了顿,隔着屏幕简单交代:“刚到机场,时间有点赶,我先去检票,到北京再给你打。”
祝政想也没想,随口说:“随你。”
那头气氛出现短暂停滞,除了机场人群的吵闹声以及航班提醒声作背景乐,听不见计绿半点声响。
沉默太久,久到关洁以为通话已经结束,那头冷不丁地传出计绿略带迟疑的声音:“我爸挺希望你今年能回北京过年,大家聚一块儿吃个团圆饭,然后聊聊我俩的婚事。”
“我以为我这次来上海能让你改变主意,没想到你还是一意孤行选择待在上海。祝政,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跟我爸在背后有什么交易、合作我不会插手,但是只要你点头同意娶我,就意味着我们之间没关系再也无法割离。无论利益还是感情,都不能割离。”
“以你现在的处境看,跟我结婚一定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是商人,应该知道这笔生意只赚不赔。”
说到这,计绿语速慢了下来,语调平缓说:“祝政,你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你,祝家也不是两年前的祝家。”
“这样的我,配你绰绰有余。”
计绿的话直白、赤/裸,直白到没有任何修饰。
姿态更是高傲,高傲到让人反感。
偏偏,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格外真实、残酷。
车厢鸦雀无声,连带着呼吸声都轻了又轻,关洁没忍心看祝政的反应,装不在意地扭过头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