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十点,外滩正是热闹的点。
黄浦江上轮船一艘接着一艘,东方明珠闪烁着它独有的光芒,马路上车水马龙,一切好像都井然有序。
关洁站在路灯下,沉默好一阵才掀眼看向祝政。
他站在路口,裹满一身腐朽、陈旧的气息,似乎与这明艳、高贵的繁华都市完全脱节。
仔细看,他这一身装扮,好像也是前两年流行的款式、品牌。
连手上那块腕表也出了好几个新品,他的那块,已经过时好久了。
一阵冷风卷过,祝政握拳捂住嘴,弓着腰咳嗽不止。
咳得太狠,脖子到脸全充血了。
咳嗽声也如田野上嗡嗡不停的拖拉机,又哑又涩。
关洁的思绪猛地被祝政的咳嗽声打断。
转过头才看到,祝政已经穿好大衣,也扣紧衣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关洁这才发现,祝政怕冷,且怕得很。
明明还不到深冬,祝政却冷到瑟瑟发抖的地步。
关洁翻出包里的纸巾,一边扯出一张递给祝政,一边想——
他在里面到底遭受了怎样的变故呢。又是怎样的变故能让一个冬日穿短袖都能熬的人,如今半点冷都受不住了呢?
祝政久没听见回应,皱起眉追问:“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