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还没有说完,李知州就抢白道“猜测,县主为着这两个字就把疫区搅得鸡飞狗跳。县主可知,如今疫区中人心不宁,还有人拒绝喝药。这个样子应当是由谁来负责。”
周奕接话道“自然是你李知州负责了。”说完,周奕站起身来,环视四周。没有人敢直面周奕如苍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看罢,周奕冷冷一笑道“孤来此处多日,只见了一群蠹虫,庸碌无为。李知州,我问你,疫区是否每日都有人进来,而病好出去者却寥寥。”
这个是事实,光是陈芷等人进来的这几天,疫区又多了几十号病人,李知州忙得焦头烂额,百姓仍然质疑李知州,陈芷听说,百姓又在门口聚众闹了一次。
“殿下,这件事情是县主信口胡言才惹来的。”李知州气恨道。
“李知州如何知道县主是信口胡言。”周奕凉凉地道,“孤觉得县主说得有道理。”
“下官知道县主救了殿下,殿下对县主心存感激。可是,这件事情关系社稷,殿下凭着一己好恶就妄下结论,实在是令下官心寒。”
“不错,孤非常感激县主。”周奕昂首道,“县主心善,愿意去救人,却被李知州屡屡为难,是何道理。而且,此事孤认为县主说得对。”
在座之人数着周奕的身份高,没人敢反驳。
“洪大人。”李知州迂腐,但洪宴是开通之人,“我能想到这事儿,也是与殿下有关。为何殿下在平民聚居之处屡屡不好,到了知州专门备的院子却大好了。今日,我问了许多人,发现病者多是居于河边之人,平日多用河水,而在疫区之人,平日痊愈者多用井水,多用河水者则病症有反复。”
“县主的意思?”
“我怀疑,此次瘟疫的根源就是苍河。”
话音刚落,众位大夫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李知州道“县主,你可知若是因你这话会引起平凉城不稳。”
陈芷没有理会李知州,只看着洪宴。周奕却道“李知州,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奕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陈芷说话,如何能不引起李知州的注意。李知州心知这位祖宗是把他记在心里了,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道“殿下,平凉城里大半人口都是以苍河水为生的。若是真按照县主说的跟百姓们说瘟疫的根源是苍河,怕是会让百姓不安。这里离着蛮夷敕勒近,若是敕勒攻了过来,让谁来负责。”
“那知州为何不去看看,或许县主的话没有错。若是因为知州而误了满城的百姓,这又是谁来负责。”周奕也把话还了回去。
这样的你来我往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根本没有半点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