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长夜漫漫,而皇帝只有一个,多少女子从豆蔻年华到白发苍苍,都没有见过皇帝一面。许多宫女就寻了内侍,如同夫妻一样过起了日子,便是对食了。
宫中有权有势的大监都有年轻貌美的姑娘作对食,有些女子也是为了权势,甘愿委身内侍。也有许多人单纯为了找个伴,毕竟深宫岁月漫长,有个伴总是好的。
湘王妃虽然嫁进来的时间短,也知道这种事情。听里面两个人的对话,就知道这两个人是对食,那个内侍还会顺王甘泉宫中的人。
说起顺王来,虽然与阴德妃比邻而居,但是湘王妃还是从来没有去看过。顺王身份尴尬,在宫中也不声不响,从来是低调行事,从来不出格。舞阳长公主行事也低调,不复之前的张扬,对顺王的照拂也在元宪帝的容忍范围之内,何况如今夺嫡激烈,谁又有闲功夫去注意厉帝的儿子。
顺王也就跌跌撞撞地长到了七岁,早已到了开蒙的时候,因着所有人有意无意的忽视,顺王只能在甘泉宫中蹉跎,纵然舞阳长公主有心,可是她早已嫁了出去,在那个位置上的也不是亲兄长了,不敢插手宫中事务,尤其是皇子的教育。
“顺王宫中的事情不多,可是就那么几个人,那个曲油子还成日地不在宫里,事情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你要注意身子。”那个宫女心疼内侍,为内侍抱不平。
“这样子顺王殿下的赏赐不都落在我的手里了,殿下最喜欢我了。”那个内侍的手不老实,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再攒些钱,给你买根累金簪子。”
湘王妃的婢女觉得二人的行为有碍观瞻,想要上前将二人呵斥离开,但是被湘王妃阻止了。
“顺王殿下的赏赐?”那个宫女冷笑一声,避开了内侍的手,“顺王殿下能有多少赏赐,他的月例被一层层盘剥下来,到他手里的还剩下多少,又要吃喝,还要习字,哪里还有钱赏赐给你。”
“你也不能这么说,殿下还是殿下,咱们还是奴才。”内侍又迫不及待地动手动脚,“心肝儿,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可想死我了。”
两人与湘王妃就隔着一个假山,透过缝隙,湘王妃都能看见,内侍去抱那个宫女,宫女根本不给抱,冷着脸站在那里。
内侍也有些扫兴地道“那你到底要怎样?”
“你呀,下次长公主殿下再过来的时候,你就去讨好长公主。长公主指头缝里漏下一点,就够咱们一生受用不尽了。”宫女劝道。
那内侍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烦躁,再也没有刚才的好脾气哄那个宫女,不耐烦地道“你不知道那曲油子是长公主殿下安排在顺王殿下身边照顾的人,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长公主殿下怎么会记住我。”
“你。”宫女指着内侍,被他的不思进取气得发昏,“我一定是昏了头了,才跟你好。你看和我一年进宫的婵娟,被淑妃娘娘挑中了伺候,天天穿金戴银,比一些不受宠的娘娘都体面风光。”
“你跟她比什么,她是你能比得了的?”内侍到,“李昭仪好歹生了大公主,陛下也没有忘了她,你再昭仪宫里日子也算安生。婵娟这活儿,你根本就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