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署名的过程既繁琐又乏味,临近冬季,天色黑得早。
他们在这里翻找了近两个多小时,期间算命先生也曾进来询问结果,他劝李泽惟不必纠结于这小小的心愿卡:“斯人已逝,你这又何必呢。”
谁知坐地上的两孩子都不搭理他,将他的规劝当耳边风。
算命先生在这里吃瘪了,也不愿再白费嘴皮子,只是下了个截止期限:“你俩最迟能查到五点半,我一会儿就下班了。”
陶籽:“……”
从这位身着黄袍,发白胡须的小老头嘴里说出“下班”二字怎么听都觉得十分诡异。
距离五点半剩十几分钟的时候。
李泽惟怕她太晚回家家里人会担心,于是主动起身:“我们不找了,先回去吧。”
“我不要。”陶籽头也不抬:“还有十几分钟,能看两百张心愿卡呢。”
陶籽因为久坐,坐姿又不太符合人体工学,她的腰部有些酸。她伸右手揉着后腰,另一手从不间断地翻找心愿卡。
李泽惟紧抿着唇,心里浮起怪怪的情绪,道不清说不明。他勉强凝神看眼前的心愿卡,看了十来本,又忍不住偷偷抬头。
陶籽身上依旧搭着他那件外套,起先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现在却多了点难以启齿的情绪。
像是觉得骄傲,不由自主地,又有些点儿高兴起来。
根本无法克制。
“这个心愿卡也是没有署名的,你看看——”陶籽仰头那刻,却正好捕捉到李泽惟匆忙低头的目光。
心下有了个荒诞的结论,李泽惟在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