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余峰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抬头看一眼天气转凉也依旧热烈的太阳,到此刻才算是对这首诗深有体会。
“少爷,咱就不能雇两个人帮着种了吗?”常乐撑着锄头歇口气,一张脸热的红扑扑的,颊边上还挂着滴汗。
即便是做为小厮跟着少爷多年,他也没做过这等活计,了不起就是端个茶倒个水,有事没事的跑跑腿而已。
余峰回头看着他蔫巴的样子,抬手支在锄头上道:“我也没让你跟着过来,是你非要凑热闹现在又嫌辛苦了?”
“哪能啊少爷……”常乐擦擦脸上的汗,讨好的对他笑笑,“我这不是心疼您嘛,我这皮糙肉厚的累着也便累着了,怎好劳您这般辛苦。”
“行了,少在这儿跟我贫嘴,边上歇着去吧。”余峰笑着对他摆摆手,自己也收了锄头往地边上走,忙活了一上午,也是时候喝口水歇一歇。
他手里头的地也就这么三亩,两个人锄起来其实也很快的,只不过到底辛苦些,如果按照他先前的设想买头牛,这么会儿功夫说不定都完事儿了。
常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在地边上找到了早晌带来的水罐,倒了一碗先递给他,嘴里道他就该买头牛,管村里那些个心眼小的怎么想,说得再多别人家的银子也不能变成他们家的,累得如今自己个儿辛苦。
余峰接过碗喝了口水,顺着道了声是是是,他说的全是道理。
明摆着就是在敷衍自己,常乐撇撇嘴角,给自己也倒了水,一口气灌掉一大半,总算是觉得活了过来,心道怪不得都想着怎么买牛,锄地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这边的地少,余峰是想着赶紧弄完了明天还能赶着去苏家那边帮帮忙,刘荷芳要管着家里的杂事,五亩地也只是父子两人在照看而已。
想到这儿他倒是多少有些后悔没买牛的事儿,常乐话说的直但确实有些道理,有些事倒不必那般的顾及一些外人。
只是人心隔着肚皮,他当兵这么些年见识的也不少,自己倒是无所谓,总有人去苏永悦那边说些有的没的多少会在意。
虽说双儿性子倔犟,这么些年也没在意过村里谁的看法,可因着他受了委屈自己却是不愿的。
喝过水歇了会儿,两人便站起身回了地里,隔壁那位看着四十来岁的叔还没停手,他们俩大小伙子总歇着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