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衡已经离开,可是他的话还犹在耳侧。
“瞧着昭阳如今癫狂的模样,只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胳膊拗不过大腿,不若姑娘提出退婚,种种缘由,已写在纸上,还望姑娘再三斟酌。”
金枝一听这话,一时心生气愤,可看完他给的信后,又不得不承认冯衡所说的话句句在理。
如今公主只是□□着他们,并不伤害他们,可若是当真被惹怒,借着种种借口死伤一两人也不是做不出来,到那样田地,只怕他们追悔莫及。
隔着窗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何曼娘,又瞧了瞧坐在床尾打盹的祝邵云,金枝攥紧了纸,下定决心。
左家也同祝家一般愁云惨淡,金枝进了门,呆在门口半晌才唤出左易棠进了书房。
书房里面一桌一椅都有他们的痕迹,两人曾在这一起读过书,也曾在这一起捉弄过一寸金,更在这憧憬过未来的日子。
站在门口望去,往事历历在目。
金枝忍不住咬嘴唇,开不了这个口。
僵持了这么些日子,其实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数。
只是谁也不肯说出来罢了。
“子佑哥哥,不管公主是一时兴起,还是对你情根深种,我......”两人一同长大,金枝哪里舍得说这样伤人心的话,硬是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扭过身,不去瞧左易棠,抽疼的心这才喘过来一口气,借着这一口气,金枝闭着眼狠心道,“我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一生平安顺遂,所以婚事作罢吧。”
左易棠掰过金枝肩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金枝忍住了眼泪不落下来,从腕上撸下一对镯子,哽咽道:“我知道你听明白了,这镯子你另送他人吧。”
左易棠哪里肯接,情急之下扭住了金枝的手,要给她戴回去。
“只要你戴回镯子,我就全当没有听见你刚刚说的话,以后我们还好好的,等公主走了,我便八抬大轿迎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