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被歹人掳走已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若是再让人瞧见她从那些楼里面出来,只怕别人不说,金枝自己也要不堪受辱,了断自己。
冯衡依旧跪在地上,见祝绍云进来忙答道:“在车上,没有人看见我抱她出来,我还特意去城郊绕了两圈,绝没有人直到昨夜的事。”
“那……”祝绍云欲言又止,可冯衡只瞧了一眼便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
青天白日的,人的举止皆有心无心的被人看在眼里,传谣言又不需要亲眼证实,只要似是而非,一人一句添油加醋,谁还管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看见就好,没人看见就好……”祝绍云也有点哆嗦,摸索着在冯衡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醒了?”
冯衡摇摇头:“我交代了人守着她,应当还没有醒的。”
“让她进屋吧。”
金枝尚在昏睡当中,一番折腾竟也没有醒,依旧昏昏然在梦中,千金一人坐在床沿,拿了帕子给她擦身,衣裳一掀开,嫩白的皮肉上面红痕遍布,千金已是为人妻为人母的,看到这些痕迹哪有不明白的,心中顿生疼惜,眼眶红润,颗颗泪珠落了下来,往日里金枝对她的好都一齐涌上了脑海,这样好的女孩儿怎么就遇见这样的事了呢。
她擦了泪出来,看见堂内只有祝绍云,他正长吁短叹眉头紧锁,便问道:“爹,怎么办?”
祝绍云只觉得脑门青筋直跳,一股一股的,要冲破脑门,难道当真要去上香去去霉气,怎么这一年什么事都不顺。
要说此事怪罪冯衡也是没有道理的,昨日掳走金枝的人并不是他,他也是遇见了关心这才上前。这件事可以怪到自家人身上,谁叫昨夜竟放心让金枝一个人孤身出门呢,也可怪到歹人身上,但无论如何都是怪不到冯衡身上的。
刚刚冯衡也说了,愿意为此事负责,祝绍云不想自己的女儿为妾,可又有什么办法能解了这个困局,时光不可能重新来过,他们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叫金枝另嫁他人。
祝绍云心中如百爪挠心,想他前半生虽不是大富大贵,也是顺顺遂遂的,谁料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却接连遇事。
千金听了这话,脑子也嗡嗡的,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不关怎么说,还是先等金枝醒吧。”
一剂迷药下的猛烈,金枝一直昏睡到半下午才幽幽转醒,脑袋昏昏沉沉,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只觉得口干舌燥,她挣扎着起了身,要下床去倒水,谁料一双腿又酸又痛,还软的很,好似软面条怎么也撑不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