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小说阁>仙侠>光明圣徒 > 神眷者 第三章 教父与教子
    圣教经过三千多年的发展,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所有人类国家中,除了在泰坦帝国和萨克森公国,其它国家都有着她的信徒和教堂。亿万信徒的管理工作需要很多的复杂的机构和众多的执行人员,每天繁杂的事务都能堆积成山。当然,这些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需要操心的,奥斯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接手北城区小教堂的苦修堂的管理工作,这项工作之前都是迪鲁拜大辅祭在兼任,在埃塔神父“力排众议”后,奥斯的职司便被确定下来,期间虽有反对的声音,但是当埃塔神父明确的表示这是艾默德大祭司的建议后,所有的反对都变成了赞同。小教堂的管理机构一共有五个,分别是祷告堂,外事堂,苦修堂,后勤处,骑士队。其中最为轻松的便是苦修堂,并不是它地位低下,只是因为苦修堂唯一的工作便是服务好小教堂仅有的三名苦修而已。

    前去拜会之前,奥斯翻看过档案,一号苦修室住的是一名中年男性,拜伦古格。他的资料是三名苦修中记载最全的,拜伦是伊兰郡本地人,年轻时惊才绝艳,当过哥特大教堂祷告堂的主事,同时也是一名祭司。然而他却在正值巅峰之时,毅然辞去所有职务,在北城区小教堂做了一名虔诚的苦修。这是档案中的记载,可能其中牵扯到一些不为人知的龌蹉内情,也已经不可考证。二号苦修室住的是一名老者,记载的名字是库里,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为老库里。他曾是伊兰郡的一名小贵族,只是后来爵位被剥夺,便来做了苦修,至今已有二十六年。三号苦修室住的同样是一名老者,然后就没有了任何记载,他是三名苦修中最神秘的一位。

    圣教的基石是虔诚的信徒,而比虔诚信徒更为可怕的就是苦修。这句话是神圣帝国最大敌人泰坦帝国的第十二代帝王伊内斯塔大帝的著名言论。这位帝王一生遭受过无数的刺杀,而唯一一次使其重伤的,便是一名苦修。当然,虽然苦修能爆发出很大的杀伤力,但是基本都是一次性的,苦修的独特修行方式使得他们都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所以,大陆公认的圣教最强武力是三大骑士团,最强个体战力是异端裁判厅。至于苦修们,那是一群疯子!

    但是,苦修却坚信自己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神明需要的时候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神明是包容的,但是世界的一切是罪恶的,所以他们只能用痛苦加之于罪恶,这样才能完善自我,完善世界。驱使人前行的唯一原则乃是痛苦,痛苦高于快乐。所以,即使再位高权重武力超群的人也不能忽视那群疯子的存在。

    对于拜伦和老库里的拜访很简短,简短到奥斯连门都没能进去。拜伦只是自顾自的枯坐在简陋的苦修室中,奥斯恭敬的招呼,他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了自己的修行,貌似他的身体在,但是他的灵魂已经升入天国,正在和众神深刻的探讨着圣教的教义。而至于老库里,他的房门紧闭,早食被后勤处的修士搁置在门前,奥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敲门,他心里也是清楚,自己在老库里的眼里还没有早食重要,尽管他们的早食只是一碗清水和一块最为粗鄙的面包,他既然连早食都没有搭理,那就更加不可能搭理自己了。

    第三名连姓名都不知道的苦修老者,奥斯本没有报太大的期望,只是一种惯性和些微的执着,他还是决定继续拜访下去。然而世事就是这样,当没有希望之时,你选择了继续,命运女神却在这时对你抛出一个媚眼,所谓的惊喜便是如此。

    奥斯说出来意之后,苦修老者放下手中的鹅毛笔亲切的邀请他进入房间。老者看起来不像一名苦修,反而像是一名学者,他的房间有着三个摆满厚重书籍的高大书架,书架旁是一张书桌和一把老旧的暗黄木椅,最让奥斯惊奇的是一个宽大的实验台,上面整齐摆放有装满各种颜色和种类液体的玻璃器皿,这让他想起了一个职业,法师!

    人类历史长河中,涌现出的职业多如繁星,有些已经消亡,有些依然存在。始终贯穿其中,并绚烂多彩的只有四大主职业,分别是法师、骑士、刺客、剑士。而其中最耀眼的便是法师,在所有关于人类生死存亡的转折点上,都活跃着一个或者多个法神的身影。毫不夸张的来说,如果没有法师的存在,人类早已消亡。

    貌似法师的老者的开场白也很出人意料。

    “小奥斯,我们又见面了。”

    难道我们之前见过?奥斯心里一阵嘀咕,可是不管他怎么回忆,都找不出任何关于这位老人的记忆,于是他便直接问道。

    “我们之前见过面吗?抱歉了,可是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印象,对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

    老人爽朗一笑,回答道“你可以叫我老威廉,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教父。”

    听到老人的话后,奥斯如同过电一样,全身汗毛乍然立起。在圣教中,教父教子并不是随意称呼的,那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父子关系,一旦确定,即使死亡也不能变更。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讲,就圣教方面,教子的继承权是优于亲生子女的。也就是说,教父去世后,他所有关于圣教方面的地位、财产等一切可继承的遗产,他的教子一定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如若违背,那就是挑战整个圣教的教规,等待他的一定是异端裁判厅的追捕与审判。

    可能是觉得自己吓到了奥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老人脸色变得更加柔和,继续了自己的话。

    “不用紧张,你确实不会对我有印象。我们上一次见面,你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你的洗礼就是我替你做的,我和你的父母都是很好的朋友。至于我说你可以叫我教父,那是因为这是我和你父母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只是在你满月之时,他们出意外去世了,当时你还那么小,所以这事也就暂时搁下了。当然,现在还得你的同意才行,小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