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前耍了一把林晧然,虽然拿到了三十万两的真金白银,但将礼部先后呈上的两套削减宗藩禄米的方案打了回去,而今确实不适合找林晧然出谋划策。
在平静如镜的波光中,这一艘龙凤舰由南到北,而后绕了一个大圈,重新回到那个起航的码头处。
龙凤舰靠近码头的时候,便见到陈洪拿着几份奏疏正恭候在那里。
“主子,你说内阁会如何票拟吴时来弹劾徐琨的那份奏疏呢?”孟冲陪伴在身边,显得担忧地询问道。
徐阶被气晕抬回家的动静并不小,而隆庆自然亦是听闻此事,甚至还知道吴时来上疏弹劾徐琨的大致内容。
现在陈洪拿着重要的奏疏过来,已然是包含着吴时来那份奏疏的票拟意见。
“朕怎么会猜得到,先看看内阁怎么说吧!”隆庆最是讨厌动脑的事情,便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声道。
孟冲显得自讨没趣地打定了话题,显得好奇地扭头望向站在甲板上的陈洪,心里隐隐间透着一丝羡慕。
因为他出身于尚膳监,并没有经过司礼监的教育培训,尽管他亦是识得大字,但并不晓得该如何贴黄,更别说是如此替皇上处理繁杂的奏疏了。
“主子,这是司礼监整理出来的几份重要奏疏,还请您亲自过目!”陈洪看到隆庆下来,当即将手中的几份奏疏奉上道。
隆庆在接过奏疏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徐琨当真如此大逆不道,窃弄父权替郭谏臣安排官职?”
“皇上,不知你可还记得海瑞的奏疏!”陈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一个话题道。
隆庆翻动着奏疏,显得随意地回应道:“朕自然是记得!”
孟冲却是不解地望向陈洪,却不知道陈洪为何要扯到这件事情上。
“皇上,海瑞为官清廉,当年不惜准备棺材而直谏先皇,连先皇都称海瑞是比干,其言还是尚得几分可信。其在疏中言及徐家经年在松江为祸一方,而今跟吴时来指责徐琨在地方鱼肉百姓相互证实,如此目无王法之人,替郭谏臣谋得一个地方知府,恐怕所言非虚!”陈洪显得抽丝剥茧般分析,而后又是滴水不漏地补充道:“当然,现在这些事情亦不能听信吴时来的一面之词,还需要进行查处,这般才能让真相水落石出!”
“陈公公,哪里有什么真相,分明是林阁老想要置徐阁老于死地,这定然是构陷!”孟冲看到陈洪是要将徐阶推向火坑,当即便是出言维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