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耳熟的地名,但却想不起来谁跟她提过。
“她都多大了,还把她当小孩子呢?”陆父笑道,“上次去你家就听见你这么给你闺女讲故事,还真是走到哪骗到哪。这东西要真又神又值钱的,能让她捡了便宜?”
“机缘巧合,谁说得清。”古董商也不恼,闲闲地嗑起了瓜子。
陆寻真稳住心神,看了戒指一眼,然后把手握成拳头,将戒指往桌沿重重一磕——
“干什么你这是!”陆父紧张地跳了起来。他抓起陆寻真的手检查一番,见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但转眼看到被磕掉皮的桌子,他又险些晕厥,“我的花梨木!”
陆寻真和古董商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那个完好无损的戒指上。
古董商离去前,陆寻真特意送他到门口,不出所料被指了条路,“你要真想追究,就去清徽观找那些道士帮忙看看。这种怎么都离不了身的东西,有可能是邪祟,也有可能是神赐,全看造化。”
于是陆寻真挑了个日子,瞒着家里所有人,偷偷上了山。
一直以来,清徽观都香火鼎盛。陆寻真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么多人信这些,但这座山的管理者倒好像不太在意钱是怎么来的,年年都在扩建,年年都在翻新。
“比之前来的时候……”陆寻真自顾自说着,突然摸摸后脑勺,“我之前什么时候来的?八岁那年?”
“我走的时候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啊,八卦镜挂在大门上,桃木剑挂在正厅东南方,那对铜狮子摆在入门左手边的玄关,每间屋子门口贴一张符。记不清为什么当时不写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穿着风衣的青年一边打电话一边从道观正殿里快步走出来,经过陆寻真身边的时候不小心把她撞了一下,匆匆道歉后又接着骂电话那头的人,“嫌事儿不够大是吧?这要再出一条人命别他妈怪到玄清堂头上。我早不接看风水的活儿了,要不是看在我们那点交情……”
陆寻真被这外形不错却咋咋呼呼的青年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跟着他走了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衡凌真人!”
“年纪轻轻还是个道长?”陆寻真小声嘀咕。
穿着青色道袍的小道士几步追上来,“下个月的祝祷大会,师父让您……”
“不去。”衡凌抢先回绝,“忙得很。”
“可是您这真人都当了一年多了,还没来我们观里讲讲经做做法事,让我们沾点光……不是说清徽观是亲儿子吗?”小道士说话没遮没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