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起来谁能拿得准。”天枢看向陆寻真手腕上那几道蜿蜒的黑色线条,“仔细一想其实也还好吧,至少那东西没有越来越长,说明还能控制。”
说到这,他还不忘提醒宋逸云,“顾好你自己。不然到时候万一天劫过不去,又碰上她压不住玉狐的时候,这堆烂摊子谁来收拾。”
车轮和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话题。衡凌急急忙忙冲进来,“怎么样了?”
“跑这么急,还是开车过来的?”天枢疑惑了,“有必要吗,瞬移不会用了?”
衡凌捋了一把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脑子里太乱,一时间忘了。”
他进了里屋,走到床边打量那具尸体,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啧啧啧”,然后从旁边拿过一支青铜筷,试着戳了一下尸体上的脓包。
“你们家衡凌还能干仵作的活儿?”天枢好奇地凑过去张望,突然又猛地退了回来。
衡凌也在差不多的时候把筷子扔了,几步跑到屋外。
而那具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上,数只小蜘蛛从刚才被衡凌挑破的脓包里爬了出来。那些听见同伴的动静、自己却还困在里面的,也有些躁动不安,正使劲地推挤着,那股力量把尸体的指尖和眼皮这类皮脂较薄的地方推得动了几下。
陆寻真瞥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倒是天枢发出了一声干呕,“现在的魔都是什么来头,几百万年没跟他们交过手,他们都进化成这个样子了吗?刚才在别墅里那一眼也没看清个具体,就感觉不是我们之前打仗的时候见过的那些东西。”
他掌心化出一缕天火,一把甩到床上,把尸体连同那些带着魔性的蜘蛛一起点燃,皮肉在火中吱吱作响。躲在深处没被烧到的那些蜘蛛受不了这样的热度,开始剧烈挣扎,连带着床都抖了几下。
做这件事的天枢反而躲到了宋逸云身后,“乖乖,这不就像民间所传的诈尸吗,不会直接扑我身上吧。”
衡凌则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玻璃瓶子,又去把刚才被自己丢到一边的青铜筷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把那上面的毒液刮到瓶中。
“这毒液的毒性太强了。”衡凌举起玻璃瓶,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就这么一小会儿,瓶子就已经被腐蚀了。得赶紧回玄清堂找一个更合适的容器把它装起来,然后根据毒液的成分去查那个魔的来历。”
宋逸云点头,“那你先去。”
“他们家是不是还有很多没做完的工程?”一直沉默着的陆寻真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