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稳重男子道:“仇人在外,孝字当头,谁又能不急呢?”
少年道:“大小姐不允许向她泄漏消息,不然我就告诉她,她的大仇就快报了。”
“手刃仇人自然比道听耳闻来得爽快些。”
“这倒是,大小姐没用得上她,这仇报得不甚痛快!”
栾游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不祥感涌上心头。她停下步伐,弯腰按住膝盖喘着粗气,歪头向后院方向看了一眼。
高处立着五个黑衣男,四个站在一块儿,另一个离他们稍远。
他们在看自己,栾游知道。每天傍晚她出来跑步的时候,这几个无所事事的家伙就爬上房顶,像看西洋镜一样地看她。
无所事事不是好兆头,栾游日常焦虑,焦虑得都快麻木了。
少年“嗬”了一声,笑道:“这丫头眼睛里有杀气啊!”
站得稍远的男子此时开口:“歇够了,下去吧。”
四个黑衣男立即收敛笑容,一起抱拳称是,纷纷跳下,又去平场上腾挪翻跃起来。
栾游重新开始跑步,边跑边转头望着。高高的房顶上只剩一人监视着她,面目模糊,眼睛亮得吓人。
人是铁饭是钢,吃得多就会胖。因为受过重伤,能跑跑步已是极限,栾游耐住性子连吃带练十几天,身体果然结实许多,至少不会走两步路就虚得直喘了。
这天傍晚,她没跑步,换了件干净的旧衣,把头发梳梳齐整,转头看了房间一圈,没一样东西是自己的。于是就那么大剌剌走出厢房,走出内院,走出屏门,一鼓作气走到了大门前。
门房莫名看着她:“姑娘,有事?”
栾游镇定:“开门,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