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荣显然不是这种情形。
一个农村来的孩子,从小连镇子都没出过,能有多高的眼界和阅历来算计这些?
他一个成年人,在官场里汲汲营营几十年,都不敢说能算这么精准。
可若说仅凭运气,那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都说反常为妖,莫非这孩子真是什么妖孽?
可徐扶善饱读诗书几十载,是不会轻易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故想诈曾荣一下。
曾荣没想到徐扶善会突然发难,短暂的愣怔后,她淡定地开口了,“回大人,当初从乡下进京,确实是阿荣苦心求了老夫人,其中缘由老夫人也清楚,进京后出去做工也是阿荣自己所愿,阿荣不想依附徐家,想凭自己本事养活自己和妹妹,可之后进宫就在阿荣意料之外,阿荣就是再有心机,也算不到宫里的事情,只能说机缘凑巧,偏偏那会得罪了王家,为免给你们添麻烦,我选了进宫。进宫后的事情也脱离了阿荣的掌控,阿荣一开始只想多拿点工钱,哪知一下就出名了,被挟裹进了皇贵妃和皇后的争斗中。”
这段经历上次元宵节探视时曾荣曾和老夫人说过,老夫人也知会了自己丈夫,故曾荣一提,徐扶善也回想起来了。
“皇上可有问过你跟谁进京的?”徐扶善问。
曾荣点点头,“回大人,阿荣是按照上次和老夫人商定好的,我去世的生母是老夫人远房表亲。”
“糊涂,这种事情是能瞒得过去的?”徐扶善瞪了妻子一眼。
若曾荣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皇上自不会派人去查她的来历,可若皇上有别的安排,打发人回曾荣老家一查,肯定查个底掉。
得势时倒好说,毕竟不是什么原则性大问题,可失势时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或许轮不到有心人,皇上直接给她扣上一顶欺君的帽子,只怕连徐家都得被牵连上。
“敢问老大人,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曾荣恐徐老夫人被责怪,忙把话岔过去。
“做臣子最忌讳的便是揣摩圣意,故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我能揣测的,在宫里当差,第一要紧是谨守自己的本分,切记胡乱站队,后宫水之深绝非你能掌控的。”
“是,阿荣谨记老大人教诲。”曾荣屈膝行了个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