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厂前几年的确是挣钱,可是后来开的人多了,竞争就大,再加上烧砖是个技术活,请个好师傅烧砖,一窑砖出来就青砖多红砖少,要是师傅技术不过关,很有可能一窑砖都废了。

    一个好的烧砖师傅工资是很高的,他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钱都搭在烧砖师傅身上?头三年他都是请的师傅,后来花了不到一半的价钱请了一直跟着烧砖师傅的徒弟,想省一些钱,谁知道这徒弟跟着干了这么些年居然还是个二把手,就从那一年开始砖厂老是赔钱。

    他也有意再把人家老师傅请回来,可是人家有行规,离了一家砖窑就不会再回来,没有办法,他只能另请高明。也奇了怪了,再后来请回来的烧砖师傅都没有头一个烧的好,青砖的出窑率不高不说,偶尔还有一窑的砖出现裂缝全部废掉的情况。

    砖一有裂缝基本上就算是废了,不是白送就是一分钱一块卖给村里头破烂户砌墙用了。

    这两年村里头往外打工的也有,自家地收成也好了起来,所以来砖厂干活的人是越来越少,工资要的却是越捞越高了。这个月的工钱还没有给人结算呢,他觉得这砖厂真是没有办法再开下去了。

    “爸,咱家的砖厂真不行了?”吴春梅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爸从来不和她说这事。

    吴国忠叹了口气,道:“不挣啥钱了。现在村里头人都跟风,跟着林铁凤她爸捣腾种什么果树哩,忙得不行,来砖厂干活的人少,要的工钱还大,除过本钱之后基本上就不挣什么了!爸也不是舍不得给你花钱,你说咱家条件好的时候,你花钱爸说过啥了?那现在不是条件不行了么,给你说林晓战你还不愿意,好歹是林家人,有了这层关系,你在公司不就能站稳脚跟了?现在村里头人谁不巴着能和林家扯上一点儿关系,虽然你爸有骨气,可这没有钱,英雄不也得低头,总要生活吃饭,是不是?”

    “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春梅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你妈说的对,我当了这么多年村长,说话好歹还是有些分量的。今天早上林铁凤她爸还过来找我,让我去给林铁凤和李小贺当证婚人呢。你放心,爸亲自找他们说,肯定给你安排个好岗位。”

    吴春梅从来都没有想到家里的境况如今这样艰难了,她是骄傲惯了的,再加上她从小就和林铁凤掐,互不相让,如今委身在她的公司里头已经让她难以接受,如果再叫她当村长的爸去说软话,那不如杀了她。

    “爸,你不用去说,我不在食为天干了,你放心到了别的地方我也一样能干好。”

    “说什么傻话呢,爸虽然不在城里头混,可也知道现在这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干了这么久都过了实习期,要是不去上班就太可惜了。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费什么劲。”吴国忠宽慰女儿道。

    吴春梅虽然不愿意她爸给人低头,可也不想再从头来过,便默许了。

    这两天林家热闹的很,吴国忠趁着人多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偷偷的找到李小贺到僻静的地方说话。

    “叔,我都听我爸妈说了,说你答应给我和铁凤证婚,真是太谢谢你了!”李小贺笑道。

    因为大婚将近,李小贺最近对自己的形象也格外注意,小伙子原本就长得帅气,一收拾就更精神了,穿着白衬衫,皮鞋擦得锃光瓦亮,往人群一站就亮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