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林建国心里一下子就凉了，脑子嗡嗡的，丢下锄头就往家里头跑。
“在你老三家里头呢！”那人在后面追着喊。
林建国一路不敢停歇，跑到老三家里头的时候见围了不少人，腿都软了，一进门就放声大哭，“妈，妈呀——”
王红琴从人群中挤出来，暗地里掐了他一把，低声道：“嚎个屁，没有咽气呢！”
林建国赶紧憋回去就往屋里头跑，老婆子躺在炕上头，一张脸惨白，额头上还搭着毛巾，胳膊上扎着输液管。
“好好的，这是咋了么？”林建国问道。
老婆子听见大儿子的声音，眼睛微微睁开，抖着手指他，“滚，滚出去——”
林建国低着头不说话。
王红琴脸上挂不住，道：“妈，你看你，都病了就不要说话了。建国一听说你病了，一路跑回来还没有喘口气呢，你就是生气也该保重自己身体不是？有啥话以后再说，啊！”
“笑面虎。”老婆子把头扭过去不看她。
王红琴脸都气白了，当着外人面又不好说什么，拉着林建国到院子里站着。
村里头就这么些人，谁还不知道是咋回事？老婆子子女都在跟前，他们也就不凑热闹了，就都离开了。
老婆子叫三儿子林建民把几个子女都喊来，老五也得回来，她说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怕是不行了。
她这么一说，谁也不敢不当回事，林建民先是给林彩霞打了电话，然后又给林建成打电话，叫他买车票赶回来。
“到底是咋回事么？”林建国一脸懊恼，拽着王红琴在墙根问。
“谁知道呢？我正在家里头洗碗呢，就有人喊你妈摔跟头了，话都不会说了。林铁凤开车叫的医生过来给看，这不是扎上液了么！我看她就是装哩，真要是病的不行，还能骂人？你妈那嘴呀，一辈子不饶人！自私自利，光想着她老五，就不想想咱俩跟前还两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