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轻地区的大地主,豪族的次女,某知名不具的未来大文豪的姐姐——这就是津岛晴子。

    三岁学唐诗,四岁学钢琴,五岁学习茶道、插花、骑马……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个东西融合的时代,虽然那座大宅子确实是郁闷致死的一个地方,但是正是因为生在这样的大宅子里,津岛晴子才有机会让衣柜里的和服和洋裙等分,才能有今天的机会跑出这个家、这个漩涡。

    对面的男人穿着军装,本应该是铁血而冷硬的形象,但是他那被浓墨重彩勾勒的眉眼加上坐在地上随意的姿势,却生生造出了一种落拓华族放荡子的感觉。

    晴子看着乖乖坐在地上显然是答应了包扎的男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并没有绷带一类的东西。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不包扎的话她并不确定那把军刀会不会再次出现在她的脖子上。

    晴子打开行李箱,剪了自己浴衣的下摆,然后跪坐在地上看着那个男人,他一副不想说话样子,晴子只有自己过去一颗颗解开了他的扣子。

    伤口看起来是贯穿伤,被粗糙的处理过,白色衬衣上的血色已经开始发黑,绷带也是凌乱不堪的系在身上。

    晴子低了低眼眸,避免了和男人直视——虽然男人的目光并没有集中在她的身上。房子里暂时什么都没有,连清理伤口的工具都找不到……晴子手里抓着脏脏的绷带,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手指就那样抵在男人的腹部。

    尾形百之助漫不经心的观察了这个女人,首先,她很有钱,这是他得出的第一个结论。不管是这间不算小的房子,还是她的衣服材料,都不是普通收入的家庭可以做到的。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不是小樽本地人,大概是某个家族的大小姐。

    得出这些结果很简单,还好尾形百之助无从得知津岛家的女儿离家出走的消息,否则刚见面的第一天就是尴尬的掉马时刻。他也不会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女就是勇作偶尔挂在嘴上,但是满是欣喜和爱慕的未婚妻了。

    一眼看出晴子犹豫的原因,尾形百之助动了动胳膊完全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富含爆发力的肌肉在她的面前舒张着,尾形百之助用自己的衬衫随意擦了擦腹部的血污,然后漆黑的眼睛对上了晴子。

    “换一下绷带就可以,不用麻烦了。”

    “啊,好的!”晴子默默的伸出手绕过男人的腰,一圈一圈地把裁成绷带的浴衣包裹在伤口上……

    包扎完以后晴子就假装忽视了男人的存在,已经傍晚了,当务之急是收拾一下卧室。看起来男人是暂居在了这间杂物室,晴子拿打扫工具的时候注意到了窗户下的灰尘,只有小小的一块仅适合男人蜷缩的地方是干净的。想象一下那个男人蜷缩在这里的样子,晴子就忍不住眼里泛起笑意——真的和猫儿一样呢。

    虽然这具身体做了十六年的大小姐,但上辈子的晴子可不是。她熟练的撩起衣服,接上水源,认真的打扫起了房间。期间她并不知道男人去了哪里,甚至都不清楚他是否还留在这间房子里。

    直到晴子起夜的时候路过杂物室,这才听到了他隐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