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青云的眼泪和阿莲的鲜血一样,不停的流淌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任凭炎祸取走了阿莲的断尾。
他就这么直直的盯着阿莲被一众妖修簇拥的背影,直至缓慢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仅有地上触目惊心的血痕一路尾随,像极了一仞山中的羊肠小道。
可惜这次回家的路上,自己的身旁却再也没了那只盘旋的小狐狸,寒冬腊月里,棉袄内也再没了那份温暖的芬芳。
扑通一声,青云跪在了下来,泪水开始顺着眼角滴落在地。
他不停地用手捶着大地,轰,轰,轰,一声,两声,三声,直至拳头血肉模糊都没有停歇。
萧洛一有心阻止,却姚梦寻一把拦住。
终于,在青云将自己的手折磨的足可见骨的时候,她再也无法忍住,挣脱开了姚梦寻的钳制将青云猛地抱住,喃喃的说道:
“这都怪我。”
她的声音似落寞似颓然,可这句话就仿佛是一根导火索,让青云一下次便扑入了萧洛一的怀中,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像极了那个刚从一仞山中走出的山野少年。
这时候,姚梦寻亦是缓缓蹲下,轻拍着他的后背,虚空镜核的力量顺着手掌传达到青云的体内,抚平着他内心的伤痛,直至使他慢慢昏睡过去。
闭目之前,青云好像看到了父亲的背影,娘亲的眼睛,还有阿莲完好如初的白尾。
仿佛是映衬着两人的告别,阿莲才刚走不久,灵镜祭所便彻底凹陷了下去,成为了一片巨大的废墟。
魔影死士们此时已经趁乱离开,而那些自祭所内逃出的散修,则已经基本被几方势力消化干净,原本混乱的战场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也使紧靠的三人显得更为突兀。
“有些不对劲。”
原本在姚梦寻得到虚空镜核之后,她就觉得这灵镜祭所,乃至不鸣古迹似乎都发生了某种变化。
而自灵镜祭所彻底坍塌之后,这种变化的感觉不仅更加强烈,且她甚至多了一种莫名其妙被人窥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