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用来敷衍别人的名字实在太随便。
“哦,”沈弗辞在桌边坐下来,“那你叫什么呀?”
他之前不肯说,现在偏又嫌弃她随口取的名字难听。
谢洵看看她,其实也无碍,这世上认识他的人没几个,他搭了眼帘道,“姓谢,名洵。”
“字?”沈弗辞问。
“……长鄢。”
“哦,长鄢,”沈弗辞自然而然地叫了他的名字,“你如今伤势如何,衣服脱了我看看。”
谢洵一怔,后背靠着窗边,好奇地问,“你这人一向如此吗?寻常女子提都不敢提的字,你张口就来。”
问了旋即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若非不是寻常女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煽动百姓这样的事情来?
沈弗辞毫不犹豫地承认,“一向如此。”但也并非完全如此。
沈弗辞的目光在谢洵的身上流连了两圈,直看得他皱眉,“你这两天多跑了几个地方,我只让你看着那些捕快,你是不是动手了?”
谢洵垂眼看她,默认了。
沈弗辞仰着头,目光同他的对上,“谢长鄢,我做这些事情是有我自己的目的,你要做的是听我的话,而不是自作主张,”她话锋一转,“万一你死在半路了,我岂不是白白救了你一条命?这样白费力气的事情我不做。”
这话听着不大好听。
谢洵蓦然想起自己还昏迷的时候这姑娘喋喋不休地说的那些话,那时候她可完全不是这种态度,像是生怕他死了似的哭哭啼啼。真是奇怪,有人对他这条命比他自己还要看重。
要是真觉得白费力气,当时直接不管他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