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道长,我这观风使者,也是算戴罪之身,赶鸭子上架。”方觉道。
“嗯?”小孤道人干笑一声:“大人客气了。”
“不是客气。”方觉简要的把那次杀知府的事说了,道:“杀了朝廷的人,总要给朝廷些补偿,所以朝廷放过我,但我这个人,就成了朝廷的人。”
听方觉这番经历和言辞,小孤道人的戒备心,总算是放下了许多,
感叹道:“凡人只道神仙好,可得了道,成为所谓高人,有些事,还是只能低头。”
“治水之事,并非低头,而是一颗仁善之心。”方觉拱手道:“若不是道长心中有这份仁善,便是我道法再高十倍,官位再大十倍,也是强逼不得。”
小孤道人愿意治水,自然是方觉手段更高,若是他手段再高十倍,官再大十倍,只怕连斗法都不需要,派人送来一张二指宽的小纸条,小孤道人就要乖乖听话,
只是花花轿子众人抬,得道高人也要脸,以方觉的身份手段,这个轿子抬得小孤道人十分的舒坦,面子里子都有了,搭好台阶,稳稳下台。
“夫子太客气了,也罢,我这就稍作收拾,随夫子下山治水。”
“有劳。”
……
……
沣河,是越水县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上接颍水、下连洛水,上次决堤的口子,也正是在沣河之上。
三日后,阴雨连绵,
沣河入口处,大坝外站满了人,县令桑远诚一身官服,带着全县的官员和上千的百姓,恭恭敬敬的肃立,
不远处河堤上,临时搭建了一个三丈三尺三分高的木台,台顶,设立了一方祭天地的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