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骗宋梵音,活了二十七岁,这是他第一次进大学学校,以普通人的身份。
年纪小的时候他看着周围同龄孩子不用去上学,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后来到六七岁记事了才晓得,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说难听点就是黑户,没资格没条件读书。
父母不喜欢他,把他当成试药的药人对待,只想把他关在屋子里试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自然想不起他读书这件事。
稍微长大一点,他生理学上的母亲终于记起他应该学习认字,不然以后说出去,她儿子蠢笨无知不识字,丢得是她的脸面。
母亲甩他两本破破旧旧的幼儿启蒙书,再把他拉到老花电视面前,让他照着读完事,剩下就不管了。
贪婪狡诈的父亲更直接,管你会不会,知道怎么写就行,哪怕写的像是鬼画符一样也无所谓,写丑了更好,他便有理由惩罚他。
或注S加倍的药剂,亦或扔在冰天雪地里跪着用手指画,画好看了,他满意了,就赏他洗一次热水澡。
宋戈修长手指微微蜷缩,他这双手,在雪地里冷到颤抖的写过许多字,曾经就有他自己的名字,跟现在的“宋戈”完全不同。
那是他跪着向父亲求来的恩典,是他使手段熬出头正式进入父亲眼中,用鲜血的代价换来的代号。
他很喜欢那个代号,那是他能力的证明,可他也很喜欢宋梵音给的这个名字,以至于他渐渐恢复记忆后,仍然固执的这么叫自己。
“宋戈”两个字在唇间模糊的转一圈,宋戈深邃眸子灼灼地盯着台上大放光彩的nV生,嫣红唇角g起一抹笑,眸中氲着几分Y郁的戾气。
后半场交给助教,宋梵音拧开保温杯瓶盖坐到旁边听助教讲课,时不时小幅度点头给予肯定。
她喝水翻书看,就见坐在前面的许笙忽然站起身,神sE茫然中带着几分慌张的朝她看来,嘴唇泛白:“宋、宋老师,我家里出事了,想请假。”
宋梵音看她脸sE,心下稍沉,猜测可能跟许皎有关,连忙摆手示意她赶紧去。
怕她着急起来乱了阵脚,回家途中出意外,还把刘航借给她。
许笙连连道谢,便打电话给辅导员请假边收拾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