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白清……你……你好深的心机,老夫……老夫绝对不会……”
“啪!”
第五下、第六下、第七下的板子,伴随着伏中对着白清的痛斥声,不断的落在伏中那已经鲜血淋漓的屁股上,而堂下那些百姓们,看着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伏中的屁股上,顿时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每个人的心,都不有自主的随着起起落落的板子一上一下。
那位告状的张家娘子,也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转变成这样,让她一时间有些担心不已,不过看着伏中那凄惨的模样,她的心里又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伏中的脸上眼泪和鼻涕不时的流下来,这是疼痛到了极致的一种本能反应,之前他还愤怒满满的对着白清破口大骂着,但是随着挨了一下又一下的板子,他连抬起头再去看白清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只是闭着眼睛趴在那里,若非能够听见他那急促的喘息声,还让人以为他是不是已经被那些衙役们公报私仇给打死了。
那些衙役们心中有数,这伏中看起来一副凄惨的模样,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伤筋动骨,有的不过都只是些皮外伤罢了,休养个十天半月的,也就能下地走路了。不过看到死狗一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伏中,那些衙役们还是不由得抬起头来,向着白清投去一道询问的眼神,似乎是在请示白清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看到白清没有任何开口阻止的样子,那些衙役们顿时明白了白清的意思,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板子,对着伏中的屁股又是狠狠的落了下去。
“啪!”
这已经是板子第八次落在伏中的屁股上,不过现在的伏中,已经连开口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抽搐了两下之后,便径直趴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大口喘息着,他那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也是全都散落开来,披头散发的模样,有一些发丝,被汗水浸湿成一缕一缕的,显得异常的狼狈。
看到原本一副富贵威严模样的伏中,此时却跟那些市井小人无甚两样,众人不由得有有些唏嘘不已,颇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前河西的感觉。
间隔了大约十息的时间,那些衙役们再次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木板,兴许是听到了声音,伏中艰难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那被高高举起的木板,似乎是迟疑了半天,才艰难的张开嘴,呢诺了几下,吐出几个字来:“饶……饶……”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木板还是重重的落了下来,带着一股猛烈的罡风,众人只听见一声“呜”破开空气的声音,紧接着,木板便再一次的落在了伏中的屁股之上。
这一板下来,伏中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抵触的心理,已经被屁股上带来的剧痛给完全冲散了,他闭着眼睛,双腿不自觉的颤了颤,然后努力的支起身子,昂起头来,看向白清的眼神当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哀求的模样。
听到板子再一次被举起的声音,伏中闭上眼,一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般,对着白清大声的喊道:“白知县,下官知错了,饶命……饶命啊!”
伏中这句话一喊出来,现场的气氛顿时不由得为之一滞,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刚听到的那句话,一向在这苍山县嚣张跋扈、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居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一个刚及弱冠之龄的毛头小子服软,毫不顾忌自己的颜面大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