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妓子踉跄了一下,好险没跌倒,又被殷郁的脸色吓住,没敢再往前凑,眼瞅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忍不住跟姐妹抱怨道:
“只有女人不许男人碰的,哪有男人不许女人碰的,这两个人,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
李灵幽和殷郁进了群芳楼,靡靡之音盈耳,盏盏花灯炫目,大厅里座无虚席,处处是觥筹交错,莺声燕语。
大厅北面有一座离地三尺的高台,一男一女正在台上跳着胡旋舞,时而勾肩时而搭背,为酒客们助兴。
李灵幽立在大厅门前的台阶上,有些新鲜地打量四周,其实这不是她头一回逛青楼,十五岁那会儿,她就因为好奇带贺琼一起来过,还喝了几杯花酒,调戏了几位姑娘,事后被皇兄知道,狠狠罚她抄写了十卷心经。
正在招呼客人的鸨母瞅见两人,一溜儿小跑上前,一叠声笑道:“哎哟哟,这是打哪儿来的贵客,敢问两位公子贵姓,是要上楼去喝酒,还是在楼下听曲?可有想见的姑娘,奴家这就给您二位叫去!”
殷郁被鸨母的热情逼退了半步,李灵幽却很自然地开了口:“我姓李,他姓无,我们是来看百戏的,就在楼下找个清静的座位,随便寻两个懂事的姑娘来陪吧。“
语毕,她朝殷郁勾了勾手,殷郁会意地掏出一枚核桃大小的金锭子,抛给鸨母。
那鸨母接住金子,笑出满眼褶子,连连应声,亲自引着他们穿过大厅,来到戏台东边,那里用屏风隔成了两间雅座,每间都摆着一张红木长榻,配有矮案香炉,茶几上摆着瓜果点心。
李灵幽在红木榻上落座,发现她只需抬一抬头,就能将戏台上的景象尽收眼底,满意地点了点。
“这地方不错。”
鸨母卖弄道:“那可不,这里是观赏百戏最好的座位,非是贵客不能享受。”
鸨母在这行当里呆了半辈子,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从李灵幽和殷郁的仪表和出手就能断定两人来历不凡,非富即贵,打定主意要把他们伺候好了。
殷郁看了看隔壁的空位,又拿出一锭金子递给鸨母:“留着隔壁,不许人坐。”
鸨母犹豫了一下,想到马上宵禁,不会再有贵客登门,便欣然答应了,扭身去给两人喊姑娘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