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力的重重冲击下。巨型盲螈无助地翻腾。全身痉挛着惨叫连连。隔了好一会。它才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再次嚎叫起來。就像旷野里迷途的野兽。巨型盲螈的假眼中的光彩尽失。扭曲的口器如同白痴一般。汩汩地留下长长的口水。它开始笨拙地行走。一千对腹足轮流交替。它越走越快、越走越疯狂。但无论它怎么快走。永远也无法靠近逃亡者们一步。
这是一种凡妮莎从未见过的魔法。她叫不出名字。但发觉它十分有效。第一时间更新那么就在它失效前。快点通过这险恶的地狱吧。
“站住。索兰达。”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看來侍卫们已经解决那些灰狼了。
不必回头。凡妮莎已经知道。说话的正是她的弓箭手。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可是现在自己在他的眼中却是另一个人。一个他必须除掉的敌人。索兰达。你要看着我们相爱相杀。我就偏不让你称愿。
不能回头。凡妮莎了解雷纳。只要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箭就会飞來取自己性命。
必须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咸乌贼。”凡妮莎闭了闭眼睛。不得不再次揭起自己的伤疤。她赌完这一把。发觉自己身上并沒有多出一枝箭杆。于是继续向前冲。
雷纳果然迟疑了。手中的弓弦因着这个只有自己和凡妮莎知道的名字而松懈下來。他在想什么。凡妮莎來不及为他描绘独白。逃亡者小队此刻窘迫不已。第一时间更新他们刚刚走到石厅中心。已经被大群盲螈层层包围。盲螈们解决了雄鸡和制造麻烦的铜铃。开始愤怒地寻找这一切的真凶。很快。在大批盲螈的围攻下。逃亡者们挥动剑刃的手臂开始发酸发麻。三个人的抵抗渐渐弱下來。砍斫也变得有气无力。于是有些盲螈胆子大起來。开始顺着袍角和绑腿爬上他们的身体。用口器刺穿皮肉直接吸取肉食。
赛门本已身中数箭。流血不止。是最吸引盲螈的一个。他身上瞬间爬满了虫子。刀剑无法触及的地方只能靠双手去摘。不光是赛门。麦特和凡妮莎也狼狈不堪地扭來扭去。他们放慢了脚步。正好给身后的追兵以进击的机会。但面对如此令人胆寒的情景。就连身经百战的御前侍卫们也有些望而却步。凡妮莎向雷纳投去求助的目光。但一瞬间就湮沒在自己的惨叫声里。那些小号的盲螈伸出口器插入她的皮肉。像蜘蛛一样吐出能溶解肉酸的毒液。三个人痛得死去活來。不住跳着脚咒骂。
“快跑啊。”凡妮莎首当其冲。迈开千疮百孔的腿。艰难地朝那闪着火光的出口移动。但那些盲螈显然不肯放过这难得的美餐。它们前仆后继地往上涌。以自己的重量将凡妮莎的腿向下拉。无数灰白色的骨质肢节有条不紊地轮动着爬向那最鲜美的血肉。
这样不行。我们都会被困死。变成恶心的肉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被千万只吸管吸进盲螈的肚子。凡妮莎艰难地抬起拿剑的手臂。寒光一闪。长长的剑刃沒入赛门的胸腔。透体而出。
“赛门。”麦特大叫一声朝角斗士扑去。却被凡妮莎生生拽住。她拖着骨瘦如柴的冰沼王子向出口走。还有五步。但愿自己和麦特体内的这台机器足够驱动他们走到火光照亮的地方。
麦特泪眼婆娑地回头望着他的卫士。那高大而忠诚的魔法师沒來得及说出任何遗言。就倒在了虫子堆里。无数盲螈立刻蜂拥而上。它们放弃了不断抵抗的公主和麦特。纷纷转向比较好啃的死尸。这给了两个人以喘息的机会。凡妮莎的一只脚成功迈进出口的光亮之中。麦特也差不多进入了火光的射程。
光。
原來盲螈怕的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