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妮莎受伤的这几天,泰伦斯没有再来搔扰她,相反,他的表现出人意料的体贴。有一次还亲自送中餐给自己的王后,这一切在外人眼里都是夫妻间甜蜜的日常,但在凡妮莎眼中,却积聚了越来越多的怀疑。
不过相比“他想怎样”这类的疑问,雷纳的行动却要快许多。不容泰伦斯多想,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她在哪里?快带我去!”泰伦斯闻听侍卫的话大吃一惊。此前不久,他的独生女儿,烈炎国的王储,卡翠娜公主被宫人看到站在塔楼上向下眺望;而此时寝宫中的凡妮莎也不知所踪。
当国王匆匆赶到眠龙城最高的燃心塔时,日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幕——凡妮莎试图拉卡翠娜的手,公主却一直在往后退,在她们中间,垂直悬停着一柄闪着黑色光泽的短刃匕首,当凡妮莎踏步向前的时候,那柄匕首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也在向卡翠娜靠近。
“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就永远无法知道费恩有多爱你。”凡妮莎再次试图拉住公主的手,但她肩膀上的伤却牵制着她的动作,使她连抬手都痛得龇牙咧嘴。
卡翠娜盯着那只匕首,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招唤的匕首却在听凡妮莎的控制?她看着凡妮莎,嘴越**大,“你——”
“我是他的表亲!”凡妮莎喘着粗气,腿上的伤口在开裂,绷带已经掩示不住渗出来的血,她快没时间了,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卡翠娜的事,自己就要死了,“我知道费恩!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浪子,虽然他没什么好,但他绝不会希望你死掉,或者追随他去什么极乐世界这么傻!听我说,一定是有人偷了他的东西,想让你伤心、让烈炎之国陷入混乱!所以,”凡妮莎伸出手,“跟我回去,趁你的父亲没发现你干的蠢事,我们快回去,洗个热水澡,清醒一下你那可爱的小脑袋。”
“我已经发现了。”泰伦斯沉声道。他走到凡妮莎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就凭一把匕首,你就认定你的心上人死了,想要抛下我和烈炎国不顾吗?”他看着女儿,话却是说给凡妮莎听。只有他俩知道,费恩就是凡妮莎,而凡妮莎在烈炎国作流浪公主的时候,可是以费恩的名字变成了男子,还大闹过迪安娜加冕的圣堂。如果卡翠娜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一切矛头都将指向凡妮莎,因为只有她还会保留着卡翠娜送给费恩的东西。
“可那是我送给费恩的唯一礼物。”卡翠娜听出父亲语气中的不悦,哭着说,“他一定是遇到了危险,我要去救他!”
“怎么救?从这儿跳下去吗?”
“我有朋友——”卡翠娜冲口而出,想要收回,已经晚了。
“怎么,有人帮你逃走?”泰伦斯勃然大怒,他上前一步,抓住女儿的手臂,“说!他是谁?”
“她是、她是,”卡翠娜迟疑地看着凡妮莎,“是你的姐姐,索兰达。”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说得没错。”凡妮莎冷静地看向泰伦斯,心里却暗暗佩服雷纳嫁祸人的本领,这一招顺水推舟使得巧妙,成功将泰伦斯怀疑的对象转移到了索兰达身上。“雪兰卫!”凡妮莎沉声道,“保护我们,我的好姐姐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