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试过强攻,但收效不大,”塞德里克爵士转过他的大肚子,火红的胡子在凡妮莎眼前飘动,“魔戟堡的城墙受魔法加持,攻城车和火油桶对它都不起作用。”
“所以我来了,”凡妮莎得意地指指帐外的圣光,“我弄到了一匹能穿透一切阻碍的马,只要选对了骑手,魔戟堡的大门自会在我们面前开启。”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唐纳德摇头,“我们曾经攻破一处城墙垛口,但进入瓮城之后遇上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即便现在说起来,这位身经百战的骑士仍心有余悸,“他们似乎早有准备,每个人的眼睛都发着绿色的不祥的光,而且,他们的战斗力几乎是以一当十,我们被杀得溃不成军。”骑士因承认自己的失败而低下头,帐中所有人也都沉默不语,缅怀着那场惨烈的失败。
“绿色,”凡妮莎咀嚼着这个词,“奥普兰家族的魔法是什么?”
“提升。”唐纳德给出答案,“老苔斯的魔法是提升人的食欲,她这一生治好了无数人的厌食证。而她的孙子则能提升奔跑速度,自己却天生没有双腿,是个终身残疾。”
“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的话,奥普兰家族的魔法早就该没落了,可是他们依然统治着这座城堡,这是为什么?”
“因为不断有更强大的魔法基因的加入。”塞德里克往桌上丢了一张羊皮卷,上面细致描绘着奥普兰家族的谱系,“从那残废小子开始,他们家娶的就都是有着强力魔法的女人,而且每一代领主继任之后,魔戟堡的高度就增加一层,至于这样做有什么用意,还有他们的魔法是什么,世人都不得而知。”
凡妮莎又想起了威玛奶妈的传说故事,不由甩了甩头,把这可怕的念头驱逐出去,“就是说现任的领主有提升战斗力的魔法,他创造了那些强化战士来为自己战斗。”
“很有可能。”唐纳德和塞德里克同时点头。
“让我去,”一直沉默的布兰特突然出声,“随同银国王出使盛夏之国的时候我到过魔戟堡,虽然那时候城堡远没有如今这么高,但我曾与现任城主珂伦?奥普兰共同玩耍了一个夏天,相信他会听我一句话。”
“那样作无异于自杀,”凡妮莎眼皮也没抬,“不等走到城墙脚下,你就会被射得跟刺猬一样。况且珂伦已经不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了,他被自己的魔法冲昏了头,以为魔戟堡可以与整个盛夏之国对抗。其实你大可不必费心去劝说他,”凡妮莎指了指王子的手,“你有着更厉害的魔法,只消动动手指。”
布兰特本能地将手按上剑柄,退后一步,“我的魔法不是用来伤害朋友的。”
凡妮莎耸耸肩,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瞧,骑士精神又一次战胜了你对我的爱。”
“不是这样的——”布兰特想要申辩,却再次被公主无情打断。
“来硬的无效,谈判也没有必要,既然珂伦软硬都不吃,看来我们只好从他的痛处下手,”凡妮莎盯着帐外高达百丈的魔戟堡,喃喃地道,“是人就有弱点,珂伦的弱点在哪里?”
“成年之后的珂伦很少在公众前露面,”唐纳德指着黑城堡上的进气孔窗,“他的领地也由管家和统领们代管,据说每天的大小事务和绝冬城来的公文都是管家亲自呈报给他,外人一律不得面见这位神秘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