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兄,你们也来吃饭。”
“小儿玩闹,吵着出来观看舞龙舞狮,庙会一年就一次,我便休息一日陪他们姆子出来走走。这是章兄的夫郎,愚兄眼拙,上前见面的时候,竟然没有认弟夫来。”郑秀道,上次蓝因跟着章言去学堂,他和王贤的注意力都在章言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蓝因,只以为蓝因是章言的小跟班。没想到蓝因竟是哥儿,还是章言的夫郎,而且两人关系似乎十分和睦恩爱。
“是我疏忽,忘记将这件事告诉郑兄。”章言歉意地道。
“无妨,无妨。”
“你就是弟夫呀,他们男人有话谈,咱们哥儿另开一桌,到旁边吃咱们的。”郑秀的夫郎邀请蓝因。
“蓝因,你和嫂夫人去吧。”章言适时出声道,就怕蓝因又说出什么闹出笑话不好收场。这里为了避嫌有不和他人内眷同桌吃饭的规矩,节日虽然规矩可以放开一些,他们还是在大堂中,没有大的妨碍,但是既然郑秀的夫郎提出了,章言就让蓝因跟着配合。
蓝因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迫和章言分开吃饭了,“好,相公。”
蓝因和郑秀夫郎换桌后,郑秀将打听到的县太爷的喜好说给了章言。这位县令是去年来的,今年是他第一次主持县试,出题风格不为外人知道。郑秀因为章言要参加县试,不来学堂,就帮他留意了一些。
虽然郑秀不告诉他这些,章言也知道县令的为人,但还是向郑秀道了谢。
“自从夫子和王举人疏远,咱们学堂再也看不到朝廷的邸报了,一些同窗已经走了门路要去县学读书了。”郑秀感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朝廷邸报是学子们了解上谕、政策、科举试题的地方。往常因为岑夫子的举人功名,县令给岑夫子几分薄面,允许他们学堂派人去府衙抄邸报。如今,岑夫子王举人疏远,王举人打压岑夫子不让他们再抄取邸报,岑夫子的学堂流失了不少学生。
章言听郑秀的话,似乎也有离岑夫子去的意思。但是郑秀要参加今年六月份的院试。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不值得再大费周折另找读书的地方。岑夫子好歹是多年的举人,他的指点比之一般的先生更加实用。
章言觉得事情没有郑秀说的那样严重,岑夫子只教导学生到秀才,秀才之前都是白身,看不看邸报并没有大的影响。从秀才到举人、从举人到进士,这两道门会刷掉一批又一批的人。那些人,连秀才的功名都还没有,就想着指点国家大事,心思浮动,科举上未必能有大成。往日是岑夫子将他们惯坏了,如今岑夫子摆脱了这批人说不定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