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小姐,妙蕊和妙容就算分开送,一人也要跑五处院子,除去路上花费的时间,每到一处总不能递上东西就走吧?免不了要回几句话,这样一来,等她俩送完东西回到衡芜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荷香守在抱厦,不见莲香的影子,两人略一想便知道她肯定又在房里做针线活了,五十个荷包还没做完,主子又派了五十张帕子的活,让她在年前做完。
这摆明了是把人困在房里不让出来。
妙容和妙蕊对莲香一点都不同情,谁让她蠢,就算是老太君院子出来的,也不能拿乔顶撞主子呀!
两人一边想着一边迈进正房,抱厦的荷香看到了,刚要喊,又迟疑了,只这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进到屋里。
荷香眉头微蹙,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多想,片刻后沉鱼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让你俩进来的?”
妙蕊和妙容都被问懵了,侯夫人身边有四个大丫鬟,除了香兰香草,就是她们俩了。到衡芜院从一等降到二等已经很委屈了,难道连屋子都不能进吗?在侯夫人那里,她们可是连内室都进出自由的。
两人到底是大丫鬟,不像莲香那么沉不住气,“沉鱼姐姐,我俩办完了差事过来给姑娘回禀。”
向一个又丑又怪的粗俗丫头叫姐姐,每一次她俩都觉得羞辱。不仅丫鬟怪,主子也怪,不让喊四小姐,非得喊姑娘。
姑娘哪有小姐贵气?
沉鱼端着面无表情的脸,“差事办完了在门口说一声就行,我听得见,姑娘正在休息,别扰了她。”
两人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些,刚要点头,就听沉鱼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没得允许你俩不要随意进屋来。”
两人的脸色顿时如吃了屎一样难看,可对上沉鱼脸上丑陋的伤疤,及暗沉的眼神,心中一慌,居然就这样退了出去。
到外面被风一吹,两人想起刚才的情景,面面相觑,却又心生寒意,那个丑丫头莫不是会妖法的吧?刚才那一瞬间她们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然怎么就听了一个丑丫头的呢?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哪怕在侯夫人院子里做个二等丫鬟,她们也不想留在衡芜院了。虽然侯夫人没有对她俩交代什么话,但把她俩送到衡芜院为的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连正屋都进不去,还要面对个阴阳怪气的丫鬟,她们能有什么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