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听着老者的话,有些不忍直视燕霁的脸色。
燕霁也挺倒霉,只是因为在“飞升”的时候被别人看了一眼,就无故招致了祸端。
云棠朝燕霁站近一些,试图安慰他,本沉浸在老者话语中的燕霁察觉到她的动作,青羽般的睫毛一颤,朝她望过来,又微不可见地蹙了眉头,主动伸手抓住云棠的手。
“不必担忧。”燕霁道。
他以为云棠虽然胆大,且手持凶剑,但是这老者的话语的确吓人,试想,下界的一群天之骄子、宗主长老等天骄人物,满怀喜悦地渡过劫雷,飞升而上,却碰到的是一群饿得皮包骨头,眼窝凹陷的老者,这群老者甚至在修为上远远超过他们,他们的修为就像是一座高高的山,是值得飞升者们敬重的前辈,但是,这群前辈张着利嘴,发出桀桀的怪笑,将他们剥皮拆股吞吃入腹。
燕霁其实在站位上离那老者更近,因而,他认为云棠虽然有些害怕,却也选择靠近他求得安全感,而不是选择远远离开那老者,这样全身心的信任和甜蜜的撒娇意味,实在让燕霁心跳加快。
若非现在是在做正事,燕霁恐怕不只握住云棠的手那么简单。
云棠小声对他道:“别太难受,都过去了。”
燕霁白皙的脸差点染上一抹红,他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性子,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脸红,而且,还是在做正事时。燕霁深吸一口气,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比脑子笨,笨得坏事。
燕霁低声道:“无碍。”
他沉默一瞬:“先做正事。”
云棠一直以来就被燕霁说先做正事,实际她也不大知道自己哪里没做正事。她哪里会知道燕霁对此事的敏感程度?
云棠继续竖着耳朵听那老者再叙述一切。
要知道,飞升本来就是上面世界的人欺骗下面世界的人的手段,同理,天门不过是他们幻化出来的东西。
他们以远远强过修真界人的神识,幻化出天衣无缝的天门,再假做天门已经断裂,并且以神识告知修真界能够承受他们神识的大能:天门一断,飞升便无望,唯一能够修补好天门的法子,就是要燕霁的皮肉筋骨。
这个法子是上面世界的人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他们无法离开上面的世界,燕霁也不飞升上去,他们只有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