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奴死了。

    她的死法同刚才的那些人别无二致,美貌、魅惑都没能成为她多活一刻的理由。

    燕霁面无表情杀人,眼神薄凉,大概是木柔奴充满目的性的眼神,触犯了他心中不美好的回忆。不过他也没忘记云棠,声音微低,男人的声音一低起来,显得有些低迷缱绻:“爱姬,可是吓到了?”

    他专注看着云棠,目光如潋滟深海,一眼看去美而宁静,实则底下暗藏汹涌波涛。

    ……你杀人时我没吓到,你现在这样我吓到了。

    偏偏他离云棠离得近,左臂轻轻搭在云棠腰间的衣服上,似轻环住云棠,不远处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的木柔奴连渣渣都没剩下。

    云棠忽然又可以了—

    —别管燕霁多不符合这个人设,他叫自己爱姬自己就是爱姬!有什么不好配合的,看看木柔奴的下场。

    云棠非常配合地往燕霁身上靠:“只要君上在,妾就不怕……”

    云棠深思熟虑过爱姬对应什么,要是只叫夫君吧,平平无奇流于表面,而且魔域哪有夫妻?若是叫大王……云棠实在没办法将苍白俊美馥郁如玫瑰、疯起来如狂浪的燕霁同粗率无礼的山大王联系起来。

    叫君上挺不错的,正好燕霁之前是仙君。

    云棠纤细的腰靠到燕霁身上,她没注意到之前还生杀予夺的燕霁手臂微僵——燕霁之前无论怎么抱云棠,那时他心如止水,别说只是抱,他在血池里被云棠看了个十成十,他慌了吗?没有。

    但现在因爱生忧、因情多思,居然觉得自己手臂上的触感烫得不真实,软得不需他动剑,只消一指即碎。

    燕霁不动声色,他之前揽着的是云棠的衣服,和腰身离着距离。现在别人主动靠过来,他手臂发烫,却又怎肯如败军之将般抽开手——

    免不得不退反进,不肯示弱般揽上云棠的腰。

    云棠腰都快被掐细了,也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