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静坐在正厅,听着厅外赵侍的惨叫,脸色阴晴不定。
裴尘翊陪在一旁,接过侍女端上来的水,递到裴夫人面前。
裴夫人轻抿一口,顿时直接将茶杯砸下,“谁端来的水?这么烫?”
茶杯落地,砸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到裴尘翊的脚上,裴尘翊面不改色。
那侍女连忙跪下求饶,裴夫人由她跪着。
赵侍再次被拖到裴夫人面前时,已半死不活,他强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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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将今天在沈家发生的事说一遍。
——只是这一次,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裴夫人蹙眉:“沈家这姑娘怎么突然这么硬气?”她狐疑地看向裴尘翊,“不会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裴尘翊垂眸,淡声道:“儿子不敢。”
裴夫人道:“是啊,我信你不敢。但这事,说到底是你的错。若不是你魅力不够大,迷不住沈家那姑娘,她会退婚?还有你这侍童,办的叫什么事?”
裴尘翊躬身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这就去祠堂跪四个时辰反省。”
裴夫人眸光不明地看他,半晌,道:“算了,你都这么大了,再罚你跪祠堂不合适。但这是你的婚事,你得想办法挽回来。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母亲实在不放心放你离家拜师。”
裴尘翊应声道:“母亲说的是。”他们母子俩又聊了几句,裴尘翊便即退下。
裴夫人凝着他的背影,对自己贴身侍婢唉声叹气道:“真是大不由娘,再过几年,我怕是管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