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骏到青红身边,半晌:“她死了。”

    青红的尸体就在海底隧道的门口,她脸色灰白,眼睛死死瞪着上方,没有了任何光亮,徐华池一眼都看不下去,有些不自在地说:“把她弄出去吧,放在这里……怪膈应的。”

    徐华池和陈良骏几个男人将青红的尸体搬走,没有再放在大厅里,找了女厕匆匆挪了,就关上门赶着回来。

    许是所有人断定了青红会死,对她的离开都没有什么特别感慨,只是睡不着,重新坐在了篝火边。

    “我们也睡的太死了,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没发现。”毕芙迎喏喏道。

    居旭扯扯嘴角:“你们没做过人,总听说人死前会回光返照吧……我看这女人也是够厉害,都要死了还差点带走一个。”

    “只是……”徐华池瞥了瞥程砚,“那女人的刀是哪儿来的?”

    靠在墙边的程砚勾勾唇角,将刚从地板上捡回来的斩骨刀拿在手里:“你是说它?”他两边翻看,“短是短了些,估计用久了有几个豁口,不算锋利,但勉强算一件武器,谁要?”

    徐华池:“刀是不错,可是她身上怎么会有刀……之前,只有你和她说话。”

    程砚将刀扔回火堆旁,哐当一声:“不知道。”

    青红那一刀偏了。

    她本就已是弥留之际,怨念支撑她向连萧走去,却没有足够的力气能对连萧如何,即使握着刀柄用力倒下去,断臂也使她无法均匀力量,加之刀不快,连萧喉管并没有受到重伤,只是脖子侧面皮开肉绽,血流的吓人。

    连萧已经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逐渐发不出,居旭他们把沙发挪到了远离血液的那一边,有些不太情愿闻到味道。

    “……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也睡不着了,大家说说话吧,我们现在也只能团结起来,不然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徐华池不停搓着双手,像个畏寒的老人,“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稍微把恩怨搁一搁,死在这里面……”他看向大厅的女厕,又看连萧,最后看程砚,闪烁着躲闪目光,“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程砚勾勾唇,对他这种绿茶又畏惧的表情表示无感。

    他们几个人零零散散坐着,刚发生自相残杀的事,现下神情也是恹恹的,不太愿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