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平缓,没有疑问的味道,程砚就知道他只是在等自己接后面的话。
大约是有点儿懒,不想主动交流了。
程砚无奈地笑,替他说:“看出来了,这两个灯泡一前一后,缺少中段的。”他走到中段位置,军靴踩上座位的扶手,随意伸了伸手便触到车厢顶。
“等等。”他脸上的神色看不清,视线也没有下落和池雾交汇,只听见声音,“你走到门边去。”
“有什么东西吗?”池雾问。
程砚没松开手,低低嗯了一声。
池雾将骨刀放在程砚方便拿到的地上,然后一直后退,退到车头那边。
袁点也很识相,知道程砚那么久不动,一定是上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跟着池雾一起撤退了。
车厢顶上本用来连接悬挂铁链的那块木板空空如也,连铁钩也不存在,程砚五指撑开,像接住了要掉下来的木板。
池雾微眯双眼,手按在玫瑰岛上,如果程砚没有控制住,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拉栓开枪。
正方形木板和程砚的五指相接,程砚薄唇轻抿,在一个瞬间极快地跳开,在木板下掉的瞬间抽出军刀飞出去,对准那片打开的黑暗。
刀砍进血肉的声音很明显,程砚退到池雾身前。
下一秒,那块木板的掉落下一个只有普通茶几高的矮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只有茶几高的,脑袋后跟着一层稀薄白丝的奇怪生物。
他的手脚长度几乎相等,手指却很多,一眼数不完,大致每只手七八根,池雾不肯细看,莫名觉得恶心。
唯一让人有安全感的是,处在他腹部的,程砚的军刀。大约是力道太大,军刀卡在他的腹部没有掉下来,只有奇怪的蓝色黏液从伤口流出,顺着刀柄缓慢下延。
“他是什么?”袁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