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也不推辞,只一笑,问:“都说你谦谦君子,玉面佛心,对佛可有了解?”
苏慕白不解,仍恭顺的回答:“不甚了解,略知一二。”
关山又问:“可知成佛与得道,有何区别?”
苏慕白心下更是不解,仍只作答:“一样修行持戒,只是道法自然,虽有一步登天,但多数还是讲究循序渐进,佛在于心,顿悟成佛。也可算殊途同归。”
“那么妖道呢?”关山笑看苏慕白,继续问。笑里藏着一丝狡黠。
这个问题,他曾想过,很快作答:“妖道亦能修成妖仙,应该自有玄妙,只可惜我全然不解。”
关山收了浅笑,道:“妖道的确能修成妖仙,只是妖的本相,不过是飞禽走兽,草木虫鱼,生而野性难驯,难以持戒,又需修行数百年方能有所成就,难!与人族不可同日而语。”
苏慕白似有所感,问:“师兄是在告诫我吗?”
关山道:“我只是在提醒你。”
苏慕白躬身道:“多谢。”
铁尺在手,关山轻轻拍打着掌心:“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斗转星移,数百年不过转瞬之间。”
苏慕白眼睛一亮,立即道:“多谢管师兄!”
他没料到,这位平素交情泛泛的关山师兄,竟然成了第一个暗示他,不反对他与柳眉相伴的人,甚至想得比他更长远。苏慕白心间,猝不及防流过一股热流。对关山生出一份感激和亲近,也对他洞观百年的见识和心胸,生出一份钦佩。
若能得亲友理解,谁愿只身夜行。
青云府。
凌戈缓步走进了蕙兰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