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问出这句话时他那双云淡风轻的眼底堆砌的是，雪山将倾的绝望与慌张。
怎么可能？
这是轮回幻境啊……
为何‘他’会用出十年后，才研究出来的灌灵之术。
当初也是如这般，那人看似听话，脾性淡然好似什么都不装在心里一般，却不料意外跑出去捡了只伤得快要死的幼犬，为了治好这只幼犬他习了引灵之术，奈何那幼犬天资愚笨，一直无法化灵成功。
最后散漫又不爱修炼的那人竟然为了一只伤残的狗苦修引灵之术，还道：“或许并非旺财天资不足，而是我引灵之术不够高深……”又说了些因材施教的理论，特意去钻研了引灵之术，最后真的改进出更高深的引灵之术，那人起名道：灌灵之术。
方才他在殿门前看见的便是最终版的灌灵之术。
云知白发现御宵自藏书阁见面时起，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很奇怪，但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因为御宵脸上能看出的情绪波动并不多。
又看了一眼御宵后，云知白只当自己多想了，毕竟师尊匆匆离去，处理要事前，还带着他在看为他准备的渡劫之物，二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云知白猜想御宵定是累了吧，心中微微有些愧疚，这般累了还顾着他的第二劫，云知白感动，但他并非感情外放之人，只是说话语气不由更加恭谨了，也带上了几分亲近。
“弟子方才所施展的确实并非册中所记载的引灵之术，而是……”云知白想了想，语气不确定，“似乎叫灌灵之术？”
云知白说完，将自御宵出现起就开始颤抖的旺财，用袖袍盖住，笼进怀里，用手指安抚着。
他没注意怀中奶狗透过袖袍缝隙看先门口的狠戾眼神，还只以为它曾经被凶恶村民伤太重，如今怕见生人。
门边心神俱震站立的御宵，却还是注意到了，甚至他还看见云知白怀里的小奶狗背着云知白，对他邪恶的呲牙，但他却一时顾不上出现异样的幼犬，而是一错不错的凝视着云知白。
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才掩饰住声音中的惊慌，问道：“你从……何处习得的灌灵之术？”
从沉沦幻境的恍惚，再到意识到这是轮回幻境的惊喜，再瞬间跌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