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易不尘微微偏头,就看见十几个脑袋畏畏缩缩往他们这里望。
“太子殿下,看来他们很担心你的安危呢。”
容天祥想到自己方才下意识的惊叫,涨红脸,对东宫的侍卫吼道:“你们出去,本宫没事!”
又看见床边站着的宫女,“你也出去!”
不一会,偌大的寝殿内,就只剩下他和易不尘两人,他干笑出声:“让掌印见笑了,方才我让梦给魇住了,并不是刻意针对掌印您的。”
易不尘轻轻嗯了一声,手掌托住下巴,目光悠悠落在容天祥的腹部。容天祥被他看得汗毛倒竖,也跟着低头,朝腹部看去。
那条张牙舞爪的伤口往外翻着粉色的嫩肉,鲜血淋漓,最外围还留着一层褐色的疤痕,一看就是被人活生生撕开的。
密密麻麻的痛感像是重新被唤醒一般,直冲容天祥的脑门而去,恍惚间他又瞧见被褥上银光闪闪、沾着血的匕首,再望向易不尘这个罪魁祸首时,声音都带着哭腔。
“掌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闻你三日未醒,咱家是茶不思饭不想,只好带来了上好的疗伤圣药。”易不尘晃晃自己手中的白玉瓶,“果真有奇效。”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容天祥嘴角僵硬,一想到自己沉睡期间,那噬心蚀骨的痛,八成就是易不尘干的好事!可是他现在也没心思和易不尘在这猜哑谜,只好忍着剧痛道谢。
他伸手就去拿白玉瓶,却被易不尘给拦住,“太子殿下,咱家这圣药来之不易,用一瓶少一瓶——”
“听闻秦氏世代善医,献给圣上的药更是治好了他头疼数年的老毛病,正好咱家这几日也头疼的厉害。”
听见易不尘的话,容天祥长舒一口气,不过一瓶药罢了,秦灵入宫的时候带了不少,取一瓶便是。
易不尘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就将手里的白玉瓶交给容天祥,起身弹弹皱拢的衣摆,郑重地交待容天祥。